正文 第27章 :挑明態度(2 / 2)

“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就站在你麵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這句詩早就被人用爛了,可是隻有真正身處此境的人才知道,每一個字都是一個酷刑,如鈍刀割肉,每發出一個音節都讓人痛入骨髓,卻死不了。如此反複,血流不止,傷口永遠都無法愈合。

如果現在讓薑楊去詮釋這首詩,那麼她會說:“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明明無法抵擋這種思念卻還得故意裝作絲毫沒有把你放在心裏,而是麵對愛你的人,用冷漠的心,掘了一條無法跨越的溝渠。”

他說她最擅長發呆,其實她知道自己最擅長的是偽裝。再抬頭的時候,她笑笑,風輕雲淡地說:“瑤瑤是個好女孩,有個那麼愛你的女人,你很幸運。”

柳原眼神裏麵的光,一如燭火被風猛地熄滅,一閃而不見,又恢複了暗淡的灰色。

他也笑笑,不著痕跡地岔開話題,“拍賣的事情,你就多費心了。提前祝我們合作愉快。”

薑楊籌劃的這次拍賣活動,可以說進行得有條不紊,但是最後一切都規劃得差不多的時候,場地卻臨時出了一些問題,原來的場地因為一些問題不能夠使用了。對此,場地負責人也感到十分抱歉,三番兩次地打電話過來致歉。

既然人家真誠道歉了,薑楊也不能追究什麼,不過還有幾天就舉行這個拍賣會了,電視台、報紙、網絡媒體都已經大肆宣傳了出去。就這麼幾天時間,讓她臨時去哪裏找差不多一樣的地方?她和黃胖子商量了好一會兒,卻發現他們現在能夠找到的地方都不夠大,燈光、音響等設備也不夠齊全。

就在她一籌莫展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顧恣揚小姨經營的楓林酒店。可是這就意味著她又要去求他,而他也必定會給她出各種難題,想盡辦法讓她難堪。如果不去求他,那麼另一條路就是找柳原,以他的人脈關係,相信找到一個同等檔次的酒店也不成問題,而他也自然不會拒絕她的要求,畢竟這是他想一手促成的事情。可是她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柳原。

顧恣揚還是柳原?這真是一個令人難以抉擇的命題。

薑楊最終還是選擇了顧恣揚,她說不出為什麼。她寧願讓顧恣揚羞辱,也不願意看見柳原那種帶著期盼的神色。

她早就沒有了讓人對她懷有期待的理由。

薑楊撥通顧恣揚的電話時,不斷地在心裏自我告誡,告訴自己無論那個男人說什麼,有用的她能聽見;沒有用的,或者不想聽的,一律當作沒聽見!

“喂?”電話那邊男聲響起,帶著一絲慵懶。

“我有件事情想求你。”她深吸一口氣,開門見山地說。

電話那邊沒有聲音,沉默了兩秒鍾之後,突然傳出一聲輕笑,把薑楊嚇了一跳。

“薑楊,你說這二十多年,你除了求我就是害我。你找我能不能有點兒新鮮的事?”男人的聲音聽不出喜怒,冷冷地帶著諷刺的語氣。

“我是真的有事求你,工作上的事情,如果不是著急的事情,我絕不會給你打電話的。”

“我現在有點事情不方便和你說話,明天早上你到高爾夫球場找我吧。早上六點半,再晚我就沒有時間了。”

“那麼早你就去打高爾夫?”薑楊詫異地問。

“過期不候。”他說完,掛了電話。

冬天的夜總是很長,早上六點,外麵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還好黃胖子把車借給了薑楊,她才能大半夜地往城郊幾十公裏之外的地方跑。天氣冷得要命,她裹了一件厚實的羽絨服,把車子裏的暖氣開到最大,心裏不斷地咒罵那個總是變著法地折騰她的男人。

好不容易驅車到了高爾夫會所,服務員把她引到顧恣揚的房間。她輕手輕腳地推開門,發現顧恣揚正站在寬大的露台上,門開著,凜冽刺骨的風灌進房間裏,冷得要命。可他卻沒有穿大衣,隻穿著薄薄的一件毛衣,似乎是感覺不到那迎麵而來的寒冷。誰能想到,當年那個飛揚跋扈、肆意張揚的男人,如今卻有著這樣落寞的背影。

薑楊不自覺地順手拿起衣架上的羊絨大衣,緩步走了過去,給他披在肩上。

顧恣揚感覺到肩上一暖,回過頭就看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