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唇上反複侵襲,用力咬住她的嘴唇,血腥的氣息立刻彌漫開來。
唇上的痛讓她無法自抑地顫抖,但她卻並不躲閃。他親吻的一刹那,她的眼淚已經落下,落在嘴裏苦得要命。原來報應是會有的,現在她終於嚐到了自己苦澀的眼淚。她也抱住他,與他瘋狂地糾纏,反過來親吻他的唇,想要記住他唇齒間那種混合了酒精的味道。
酒精混合了她的血,帶著他們獨有的那份瘋狂,變成獨屬於他們之間的味道。
薑楊把他送回家,上車的時候,男人頭歪在車窗上昏昏欲睡。她費了好大的勁才將他扶到臥室,替他脫去外衣和鞋,又蓋上被子。一切妥當後,她剛想離開,他就哇的一聲吐了一地。薑楊歎了一口氣,覺得今夜是不好熬了,隻好又清掃了滿地的汙穢,然後打熱水給他擦臉,一陣忙乎下來,她覺得是筋疲力盡。這期間顧恣揚又吐了幾次,到後來除了膽汁之外什麼也吐不出來了,看起來難受得很,最後終於勉強躺下睡著了。
“至於這麼折磨自己嗎?如果不愛我,隻是單純地恨我,是不是會好一點呢?”她輕輕摸了摸他的額頭,喃喃說道。
她拿著水盆走出他的房間,路過一扇門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那是她的房間,或者說曾經是她的房間。她鬼使神差地推開門,裏麵竟然一切如故,好像五年前那樣,被打掃得一塵不染。
那一張沉重巨大的寫字台,是她七歲那年上小學,顧星辰親手為她做的。他抱著她,笑嗬嗬地說:“爸爸送給你一個禮物,以後你就在這張桌子上學習,考個清華或者北大,給咱家爭光!”
她走過去,好像失了魂一般,輕輕撫摸著那個因常年摩擦而變得光亮的桌麵。往事一幕幕,如電影片段般從腦海裏閃過。她想要忘記,卻一個都忘不了,每一個都那麼鮮明,如酷刑一般折磨著她。
“你很喜歡它。”突然,顧恣揚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薑楊下意識地回頭,卻不知道自己早已經淚流滿麵。
五年來,她沒有流過一滴淚,可是卻在這短短的幾天,把那五年應該流的淚水都補了回來。
男人麵無表情,看來已經醒酒了,原本就蒼白的臉,現在更加蒼白,連最後一點血色都沒有了。
“你很喜歡它,小時候你甚至不讓我碰它。”他走到她身邊,輕輕摸了摸那張桌子。
“我先走了。”薑楊起身,莫名地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她才走出兩步,就被他一把扯了回來。他的動作近乎於粗魯,將她狠狠地按在那張巨大的桌子上,身體抵在她的雙腿之間,不讓她有一絲機會逃離,然後發狠地吻住她的唇。
薑楊掙紮著,可是卻無法撼動上麵這個男人一分一毫。他粗暴地扯開她的衣領,吮吸著她脖子上的肌膚,一隻手鉗住她的手,另一隻手已經探進她的衣服裏。
“放開我!”薑楊慌張地掙紮。她不是無知少女,自然知道顧恣揚要做什麼,正因為知道,才讓她更加驚慌。
“不是說隻要你有的都可以給我嗎?”他抬起頭,與她對視。表情已經變得冷漠,聲音沒有起伏,平靜得像是一潭死水。
薑楊瞬間僵住了身體,然後慢慢放棄了掙紮……
他進入的時候,猶如一把粗重的劍,直直劈開她的身體,她強忍著,可是卻在那個瞬間無法自製地尖叫出聲。
他惡毒地笑了笑,諷刺道:“這五年來你都沒有找過其他的男人?難道一直在等著我?”
男人在她的身體裏每動一下,就如同一把銼刀,狠狠刺入她的身體。薑楊咬牙忍著痛,不讓自己呻吟出聲。
很好,如果這樣就能夠償還她欠下的債,那麼,她會從這份痛苦中找到通往救贖的道路。
薑楊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旁邊的枕頭,不出所料,空空蕩蕩。事到如今,她不知道自己還在希冀著什麼,難道還指望和顧恣揚床頭纏綿不成?
她揉了揉痛得要裂開的腦袋,從床上坐起來,順手撿起被隨意拋在地上的衣物,殘破不堪,像是一個吊在樹上垂死的人。
這衣服是不能穿了,她搖搖頭想道。還好現在是冬天,沒有裏麵的衣服,至少還有外麵的大衣。
身體的每一個關節都痛得要命,比那年她被打到住院有過之而無不及。可想而知,顧恣揚算是把對她的恨全都如數發泄到她的身上了。她一瘸一拐地下了樓,沒想到他沒有走,而是坐在餐廳悠閑地看著報紙。桌上擺著幾樣簡單的食物,都是熱氣騰騰的。
男人瞟了她一眼,並沒有說話,倒是一直在顧家做保姆的張姨熱情地拉著她的手不放,笑嗬嗬地說道:“楊楊,你可算回來了,從今兒起就回來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