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診所之後,葉小寶放下了醫藥箱,走到香爐前上了柱香,然後盯著師傅的靈位怔怔發呆。
他是被師傅從雪地裏麵收養的孤兒。
那時候葉小寶手腳基本上已經凍僵,也快沒什麼生命體征了,要不是師傅是個醫生,恐怕他早就死了。
小時候,蘆花村的孩子們知道葉小寶是孤兒,就會叫他小野驢,小野種。
葉小寶沒有少因為這個人跟人幹架。他雖然身子弱,但是幹架的時候特別凶,常打的比他大的孩子哭爹喊娘的。
雖然他也沒少挨師傅的棍子,但是好歹往後一段時間,沒有人敢再這樣叫他。
不過,就在剛才劉大柱的一句小野驢,讓葉小寶明白了一件事情——這個地方並沒有真正地接受他!
蘆花村這屁大點的村子,大家都是莊稼人,平時有個小病小痛的都硬撐著不看病,就為了省那麼點藥錢。
要不然剛才鄭大娘也不會差點被那瘋子騙了。
村民的愚昧無知,導致葉小寶的小診所根本沒多少生意。好在在蘆花村裏麵的生活成本不高,葉小寶也能勉強應付。
葉小寶背了一會《湯頭歌》跟《千金要方》,然後坐在凳子上,捏著一個奇怪的印訣,進入了打坐的狀態。
他修煉的正是《十二錦緞》。
五心向天之後,一股氣流順著他的奇經八脈不住地流動,似是一股生機在體內流動,不斷地蕩滌著體內的雜質。
一個小周天之後,葉小寶睜開了雙眼,一抹精光從眼睛開闔中乍現,宛若平地炸雷一般,讓人不敢逼視。
這是屬於一個武者的魂!
雖然身為一個醫生,但是師傅一直教育葉小寶內外兼修的道理。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若是有鐵打的身體,那就百病不侵。
醫者不自治,這是醫生都懂的道理。從治病的角度來看,預防病毒入侵比得病了再去治要好得多。
現在已經是傍晚,葉小寶剛擦了一把身子,張寡婦就闖進了院子裏麵。
“小寶兄弟……我來給你送點瓠子跟臘肉……呦……”
張寡婦沒想到葉小寶會赤著上身,忍不住被吸引去了目光。
別看葉小寶長的瘦瘦弱弱的,但衣服脫了下來之後,一身的腱子肉,身材還是非常地健美的。
“張嬸,你進來怎麼不敲門啊?”葉小寶趕緊用毛巾遮住了上身。
“怕啥?你又不是個女的,難道我不能看?我這年紀啥玩意沒見過?”張寡婦振振有詞,眼睛根本沒挪開過。
葉小寶差點哭了,這張寡婦是個女流·氓?
“小寶,看不出來啊,你這身子還挺硬朗的。”張寡婦故意把硬字加重了音。
葉小寶知道,跟這個守寡多年的女人是別想說什麼正經話了,那是吃力不討好
他趕緊回屋換了一身幹淨的粗布衫再出來,張寡婦已經把菜從菜籃子裏麵拿了出來,放在了葉小寶的桌子上。
看到她那忙碌的模樣,葉小寶感覺心中莫名一暖。
在整個蘆花村,就屬張寡婦對他最好,幾乎充當了母親的角色。
張寡婦一邊拿菜,絮絮叨叨地說道:“老神棍死了之後,就剩下你一人過生活,也挺可憐的。小寶,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有沒有相中的姑娘?趕明兒張嬸幫你去說媒。”
“不用了,張嬸。”葉小寶搖了搖手。
其實,他心中暗道,你要是把秀秀介紹給我做婆娘,那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