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裝藥的東西來吃飯,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啊!
花百裏和花施施一直不敢夾菜,不停刨著白飯,看得謝一塵嘴角一直不停抽筋。他實在想不出麵前的邵千落有什麼可怕之處,為什麼兩人對她一直小心謹慎,害怕觸怒她分毫。他行走江湖少說也有十年,這樣有趣的事情還是第一次見到。
花百裏年逾古稀,居然對一個十五、六歲的黃毛丫頭如此忌憚……
用過晚飯,花施施打掃了一下,便去準備沐浴的水,花百裏看著草廬裏的兩張床又開始犯起了難色。從前當花施施是他女兒,收留她以後也沒太在意,可眼下不但有本門宮主在,而且還有個不相幹的男子,這該如何是好?
邵千落吃過飯就有點兒犯困,見到他杵在那裏,眨眨眼問:“花百裏,你又在打什麼主意?”
花百裏忙道:“屬下不敢。屬下隻是在想……今晚……”
邵千落皺了下眉,“說話別吞吞吐吐的。”
花百裏:“屬下隻是在想,謝少俠身上的毒恐怕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解的。可能還要在這裏住上一段日子!這屋裏就兩張床……”
謝一塵一直在旁一言不發,此時也忍不住開口了:“我去外麵。”
邵千落眨眨眼,“那怎麼行?你身上的毒還沒盡除,不可以。”
花百裏愣了一下,在旁提醒道:“宮主,那你……”
邵千落茫然地看著他,“不是有兩張床嗎?”
花百裏愕然,宮主的意思難道是說,兩張床,她和謝一塵各睡一張?原本他師徒二人就不敢留在屋裏打擾宮主休息,已經商量好到旁邊的藥廬去打地鋪,可謝一塵……
“宮主,如此安排恐有不妥。”
邵千落伸手揉了下眼,“他不是外人,不會對我不利的。”
花百裏捂頭,不是外人?難道是內人?左右護法這些年都教了宮主些什麼啊?她不知道男女有別,不可以同屋共寢嗎?
“宮主,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邵千落打了個哈欠,“我知道男女有別。不過他是我的人,你就別擔心了。”
花百裏差點兒就衝口而出,你知道個屁。隻怕前宮主過世前將天闌宮所有男子都逐了出去,兩位護法又不知是不是受了前宮主的遺命,不敢向她提起男女之事。她恐怕根本不知道所謂男女之別是什麼吧?這事他雖在龜穀,卻略有耳聞的,宮主她根本就不懂嘛!
忽然驚覺,花百裏失聲問道:“宮主,你說謝少俠是……是你的人?”
邵千落點點頭,謝一塵蹙眉否認:“不是!”
一個說是,一個說不是,花百裏在想,如果他不是一早白了頭,估計會愁白好幾十根的……
邵千落對他揮了下手,“你出去吧!我累了。”
花百裏看看謝一塵,硬著頭皮應了聲是,“等下熱水好了……”
“別叫我了,好累。”聽到這不耐煩的聲音,花百裏立馬關上房門退了出去。
謝一塵蹙眉,扶著桌沿準備起身。
邵千落瞪大眼問:“你也想睡覺了?”
謝一塵:“我出去。”
邵千落長綾一飄,將他纏了起來,“睡覺!去哪兒?”說著一揮手將他丟到旁邊的床上。
謝一塵被長綾所縛,動彈不得,怒道:“放開我!”
邵千落已經翻身上了旁邊的床,仿佛就快睡著,囈語般道:“別吵!我今天好累呢!”
謝一塵皺眉,奈何邵千落的長綾不知是用什麼做的,竟然掙紮不開,而且她不但綁了他的上半身和手,連腳都沒放過。隻好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她居然睡著了!打算綁他一夜嗎?
肉在砧板上,謝一塵隻好閉上眼讓自己不去想,可心浮氣躁怎麼也睡不著。一直輾轉到深夜,屋裏傳來幽幽的聲音……
“娘……落兒……好想你……”
“娘……落兒不做……宮主好不好?你……回來……好不好?”
……
謝一塵微微側頭,望著旁邊床上那個白色的背影,心微微酸了一下。
她自幼就沒了娘嗎?她身邊的人都如何待她的?
從花百裏的態度可以看出,或許天闌宮的人對她都敬畏有加,但恐怕不是娘能給的那份溫暖吧?
不知不覺,謝一塵也睡著了,中毒後他時常體力不支,雖然毒已解了一些,但尚未清除,難免有些疲憊的感覺。
這一覺一直睡到聽見屋裏傳來一聲異響,他睜開眼才發現窗外已經透出白皙。轉頭看了下旁邊的床,發現上麵竟沒有人。正疑惑,一個白色的身影從地上爬起來,摸著自己撞痛的頭,喃喃自語:“怎麼又睡到地上來了?”
謝一塵嘴角微微扯了下,趕緊閉上眼,非禮勿視……
邵千落伸了下懶腰,打了打哈欠,靜靜走到謝一塵的床邊。見他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