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朦朧,暈染出他臉上的安靜,他專注地看著燈火搖曳,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尊完美的雕塑。

林臻屏住氣息,站在門口靜靜地注視著蕭陵好一會兒。

許是心有靈犀,蕭陵抬起了頭,看著林臻不知什麼時候悄無聲息地站在門口,趕忙站了起來,臉上露出喜悅的笑容:“師兄,你回來了。”-_-!思-_-!兔-_-!網-_-!

林臻點了點頭,走到了蕭陵跟前,主動伸手環住蕭陵的腰,輕輕地靠在了那堅實的胸膛間,一語不發,惟獨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蕭陵察覺到了林臻的不對勁,親了親林臻的額角,反手抱住林臻,關切道:“師兄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林臻搖頭,在蕭陵的懷裏悶聲道:“我今天是去見淩西了,就是那個帶我逃出壽陽的犬妖。”

蕭陵微愕,“炎譯不是說是見一個長老嗎?”

於是林臻把淩西的事情都一一跟蕭陵說了,然後感慨道:“淩西活不長了,我能感受得到。”

蕭陵將林臻抱得緊一些,沉聲道:“生死有命,師兄別太傷感。”

聽到這句話,林臻反而心裏更難受了,半晌,他啞著嗓子道:“你知道嗎,離淵可能……死了。”

就連蕭陵都一時驚詫得睜大了雙眼,他看著林臻,愣愣道:“師兄……你說什麼?”

“淩西說,昨日朱雀來找過他,告訴他……”林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天樞死了,離淵生死未卜,天帝醒了。”

蕭陵久久不語,半晌,他沉聲道:“是我害了他。”

“不,你別這樣想!”林臻第一次看蕭陵出現愧疚的神色,趕忙安慰道,但想起離淵,那個蒼白瘦弱的男子,心裏一痛,“淩西說,這不關你的事,離淵把龍之骨交給你後,沒有返回夜城,反而又上了天界,痛斥天樞謀權篡位禍害天界,兩人就這麼打了起來……”

林臻心裏難受,離淵再怎麼強大,也不過是孑然一身,以一敵百,敵千,敵萬,那是得多大的勇氣!那是需要一種視死如歸的氣魄!

淩西說,朱雀當時守門,是看著離淵闖進去的,他與離淵說上了話,卻不料被火麒麟聽見了,麒麟前世與蕭陵又嫌隙,現下聽到蕭陵和林臻的事,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於是下凡去找蕭陵的茬了。

一切都是機緣巧合,林臻哪能料到,在他陪蕭陵度過那段漫長難熬的時間時,天上的離淵,正孤軍奮戰,渾身是血,最後選擇了與天樞同歸於盡的結果。

北鬥太招搖了,早就惹得眾神不滿,但不少星君仙人還是隔岸觀火,不敢上前幫離淵一下,隻有北鬥的第七星君搖光,前來支援離淵。

最後也是搖光,將元氣大傷、奄奄一息的離淵封進了冰棺裏,以延其壽,並開始四處奔走尋找續命的仙藥。

天界雖是多煉爐靈丹,卻終究比不上人界地大物博,珍奇異草,種類繁多。

淩西說,離淵本就是半仙之身,之前跳入輪回道,元氣已經大傷,身體本就不好,搖光的做法,說白了,隻是徒勞,給自己留個念想,旁人看了隻是唏噓一片。

蕭陵心裏也不好受,雖然前世與南派沒有打過交道,但今生卻處處受著離淵的恩惠。

人世無常,大概便是如此。

林臻道:“阿陵,我此生也沒什麼大誌向了,也不想去複興什麼父業,我就想能和你一直在一起,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就好了。”

蕭陵親了親林臻的耳背:“我也離不開師兄,回頭把官給辭了,用這幾年做生意的錢帶師兄遊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