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甜。”蕭陵微微一皺眉,伸出舌尖輕舔唇角沾上的糖。
林臻怔怔地看著他的側臉,隻覺得蕭陵當真是長得俊俏極了,這鼻子這眼……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林臻的臉更紅了,為自己的想法感到羞愧,幹脆趁現在蕭陵沒抓著他的時候轉身,一個人失神落魄地向橋走去。
蕭陵眼眸一沉,以為林臻又在想剛剛千眼狐狸的事情,方才已經放下的擔憂又浮上心頭。
走到橋上,往下一看,河水裏都漂著花燈,一盞又一盞,五顏六色,點亮了整條河。
如是幾波河燈過去了,後麵從橋洞漂出來的燈卻讓林臻、蕭陵二人同時一驚。
成百上千盞紅色的花燈不知道被用什麼方法連在了一起,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字,整整齊齊地順水漂流,吸引得眾人都來圍觀,發出笑聲。
一個一個的字拚成一句話:“小爺我今兒很高興。”
林臻感應到了河流上傳來的妖氣,失笑道:“我想我猜到是誰了。”心裏依然暗自驚訝炎譯竟然那麼肆無忌憚地在那麼多人麵前施法。
不過炎譯來了,那陸姑娘呢?
蕭陵也笑了,繼而伸出手,朝著河流,忽然一翻掌,仿佛控製了流水一般,那些花燈悉數被卷起的河水淹沒。
林臻:“……”
炎譯也就算了,蕭陵也竟然那麼公然地使用法術。
見花燈都消失了,圍觀者也都笑著散開了,這時隻見炎譯氣衝衝了跑到了橋上,道:“蕭陵!你淹我的燈幹什麼!”
“你很高興?”蕭陵挑眉。
“是啊!”
“我現在也很高興。”
炎譯心想真的是一百多年都不能摸清蕭陵古怪的脾氣,氣得來就像一口血堵在喉嚨裏一樣,“你太過分了!我們來決鬥!決鬥!”
蕭陵語氣淡淡的,絲毫不畏:“好啊,我們來比劍。”
炎譯自知自己比不過,趕快轉向林臻,控訴道:“你師弟這麼欺負我,你也不管管?”
林臻皺眉,炎譯以為終於有人為自己開口說話了,沒想到林臻開口卻是幽幽一歎:“我現在也是寄人籬下啊……”
炎譯的心都碎了一地,抹了把臉,隻有回頭道:“曦尋姑娘!”
原來陸曦尋就站在橋頭,本來在好好地看風景,見炎譯喊她,隻有走了過來,瞪道:“死狐狸本領沒多大,嗓子倒不小。”
明明是對方恩人的弟弟,卻被稱為死狐狸。可見陸曦尋的耐心都被炎譯煩得來耗光了。
炎譯哼道:“我本事小?那是因為我不端族長的架子!嘖嘖,你們這些一百年都沒活夠的愚蠢的人類,我不屑於跟你們一般見識!”
林臻聽著炎譯的嘮叨,心想自己真的是一輩子都沒想過會有這麼一圈朋友:侯爺,狐妖,半鬼……自從來了東京以後,當真是開了眼界。
四人吵了一會兒,隻聽“砰”一聲,夜幕上綻放開五彩繽紛的花朵,河兩岸的煙花開始放起來,一時間河上光亮,天上也生輝,耳邊都是人群的歡笑與嘈雜。現世安穩,生活和樂,又有何求?
正看著熱鬧,林臻忽然覺得手腕上傳來涼涼的觸♪感,抬起手來,一串又暗藍色的珠子串成的手鏈不知何時被戴在了他的手上,那一顆顆深藍如海的珠子,仔細一看又有複雜的紋路,每顆珠子表麵都刻滿了細小的符文。
林臻看向蕭陵:“這是什麼?”
蕭陵道:“別人給我的,辟邪效果很好,師兄收下吧。”
林臻尷尬地笑道:“就剛剛著了那狐妖的道,一次而已。”心想這回丟臉真的丟大了,明明自己是師兄,卻被師弟擔心被妖魔襲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