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穿越洞房驚魂(修改) ...

裴琳頭痛欲裂,口幹舌燥,身上時冷時熱。

迷迷糊糊中,她覺得自己所處的地方熱鬧非凡,耳邊各種聲音此起彼伏。

跌跌撞撞地,她被人攙扶著往前走,時不時有人衝她大聲地喊:“新郎倌怎麼變成落湯雞了?”“新郎倌喝醉酒掉到荷塘裏去了。”伴隨著戲謔的聲音,不少人在哄笑著。

裴琳感覺自己不是在做夢,她的衣裳正濕漉漉地貼著身子,非常之難受。尤其是耳朵,仿佛灌進了不少水,嗡嗡嗡作響,外麵的聲音聽起來忽高忽低。

她很想撐開雙眼,瞧瞧她這是在哪裏。可這該死的酒精卻牢牢地控製住了她的眼皮,怎麼都無法撐開雙眼。她依稀記得,她晚上品嚐了自家葡萄酒莊園新研發的葡萄酒後,頭痛欲裂倒床就睡了呀。

她正在恍恍惚惚之中,好像有人把她抱起來放在了軟乎乎的床上。有人在輕聲地交代著什麼,可是她的耳朵實在聽不太清楚。過了半響,她發覺周圍平靜如水。

忽得,一個溫存的吻落在她的臉頰上。一股濃鬱香甜的脂粉氣撲鼻而來。她心中一驚,本能地想伸出手去推開那人。然而,無論她用盡多少力氣,都無法抬起雙手。

“相公,新婚之夜,你怎麼醉成這樣。哎,你不知道,莎兒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到了這麼一天。可你,不僅喝醉了,還掉到荷塘裏。相公,相公,你沒事兒吧。”一個女子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裴琳用力地撐開雙眼時,她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一位麵容姣好的年輕女子正在為她寬衣解帶!那女子看她醒來了,她含羞帶怯地嬌嗔道:“相公,你醒了呀!”

“你在做什麼?”裴琳大驚失色,問道。

“莎兒隻是想幫你換身衣裳。你瞧,你全身上下都濕透了。”莎兒輕聲地說道,放在裴琳的身上的那雙手卻沒有停,正在為她解開中衣。

“住手!”慌亂中,裴琳大喝了一聲,立馬坐了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過身旁的被子裹住身子。

莎兒顯然沒有想到裴琳會如此之動作,她楞在那裏,臉上的紅暈褪去,臉色變得蒼白,一雙手不知道往哪兒擱,她怔怔地望著裴琳。

裴琳趁著這個空隙,眼睛快速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整個屋子亮堂堂、紅彤彤,一派喜氣洋洋。一對又粗又長的紅燭在歡快地跳躍著,把當中那個紅豔豔“囍”字照得刺眼極了。

裴琳使勁兒地擰了一下大腿上的肉,很痛很痛。看來,眼前的一切並非是做夢。她心下有些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艱難地轉過頭,望向眼前的女子。對!她眼前的確實是一個女子。她梳著一頭新娘的發式,身上還穿著大紅的新娘服,一雙眼睛大大地直勾勾地望著自己。

那名年輕的女子見裴琳這麼直勾勾地望著她,她的雙頰飛起兩朵紅霞,嬌羞地低下頭,呐呐道:“相公,莎兒看到你醉得厲害,半響都沒有來掀我的紅蓋頭。所以,所以,我才自己掀開蓋頭的。”

相公?有沒有搞錯,我明明是女人啊!裴琳裹在被子中的手,顫巍巍地摸索過去。沒錯,那裏空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她緊繃的神經,終於稍稍放鬆。幸好,自己沒有穿越到男人的身上。可是,為什麼麵前的女子對著自己一口一個相公地稱呼著?

女子見裴琳怔怔地沒有反映,她主動地貼過來,在裴琳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嬌聲道:“相公,你怎麼了?這時候也不早了,要不,要不,讓我幫你寬衣……”她略略低下頭後,又抬起來,去扯裴琳身上裹著的紅色被子。

裴琳被她一吻,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她死死地拽住被角,方才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了起來。她頭腦裏的酒精散盡,這下她完全能明白,她穿越了,穿越到一對新人的洞房裏。可是,原先的這具身子的主人明明是個女子,她為何要娶親!

裴琳腦海裏所有的想法一閃而過,判斷好眼前的形勢後,她果斷地起身,跳下床,一言不發地朝往門外走去。

沒有想到,那位年輕的女子一骨碌地從床上爬起來,也跳了下來,死死地拽住她的衣袖不放,抽抽噎噎地說:“相公,相公,今日是你和莎兒成親的日子,你這要往哪裏去?你還要去怡紅院找那小賤人嗎?那小賤人就這麼值得你放心不下來!”

裴琳心下大驚,她越發覺得這兒處處透露著說不出來的詭異,她打算立刻、馬上、立馬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粗著聲音道:“我想出去透一下氣。”

“麟哥哥,你不是打算去找那小賤人啊。莎兒真是多嘴了。”莎兒破涕為笑,可是她的一雙手還是緊緊地拽著裴琳的衣角,姣好地臉上,露出小女兒的羞澀:“麟哥哥,今晚,是咱們倆的好日子。我娘說,夫妻倆是要一起睡的。”

裴琳卻已經不耐煩她說的任何一句話了,她伸手想去掰開莎兒的手,“喂,你別拉著我的衣服呀,你先放開我。”

豈料,莎兒見狀卻不依不饒:“麟哥哥,莎兒都低聲下氣地求你了,你還要莎兒怎麼辦。莎兒知道,莎兒以前不懂事,惹你生氣了。莎兒也知道,你並非真心想娶莎兒。可是,莎兒就是喜歡你,要嫁給你呀。”她一說完,就開始抽抽噎噎地哭了起來。剛開始她還壓低了聲音哭著,後來她越哭越傷心,越哭越來勁兒,索性放聲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