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想了想,冉逸少清清嗓子,“不就是那個三國時期的名將,被奸臣所害,還寫了首《春江花月夜》。”男生瞪圓了眼看著她,將手機推到她麵前。
冉逸少低頭看看,笑道,“原來是個娘們,還是個皇後,今後見到你是不是還得請安?”
男生樂道,“請安就免了。”
正當兩人說話間,講台上的老頭子清清喉嚨,“最後一排的,現在是上課時間,不是交友的時間。”
整個教室的視線又集中在兩人身上,冉逸少拿起筆,一副我也是在認真聽課的樣子。
一想起這事就忍不住想笑,冉逸少給了陳子夫一個外號——皇後娘娘。此時,四個老爺們勾肩搭背步履蹣跚慢慢挪向學校,冉逸少走在前頭,她回頭笑,“皇後娘娘來背首《鵝鵝鵝》。”
陳子夫一隻胳膊摟著別人脖子,腦袋耷拉著,聽到在喊自己,他抬起頭,一手指天,豪氣道,“鵝鵝鵝,曲、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背完,旁邊的三個擺手叫好,陳子夫得意地比著蘭花指,尖聲尖氣,“娘娘,奴婢背得可好?奴婢這就給娘娘請安。”說著他本想曲曲腿卻隻是笨拙地彎彎腰板,腮幫子在路燈下鼓鼓囊囊,繼而像是艱難地咽下去一口東西,末了還嘖嘖嘴。
冉逸少移開目光,大步往前走,“你們四個快點,寢室要熄燈了。”
陳子夫放開摟著別人的胳膊走到路邊行道樹下,嘴裏念叨著,“小樹啊!我來給你澆澆水,你要趕快長大啊。”說著他開始解褲帶。
“陳子夫,你今天要是真敢尿在這裏,我就拍下來發到學校論壇上去。”冉逸少抱臂望著他。
“可是人家就是想尿尿嘛。”他雙手提著褲帶,扭著身子說道。
冉逸少默了默,“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老二切下來塞你嘴裏。”
或許是這話起了作用,也或許是夜風起了作用,陳子夫的酒稍稍醒了一些,他提好褲子默默往前走去,走了一段,他回頭,一雙眼睛水汪汪的,手捂襠部扭捏著撅嘴道,“不可以切人家老二。”
冉逸少哪管自己還穿著裙子,撒腿就朝他殺去,見殺意騰騰而來陳子夫這才邊跑邊告饒,“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你別追啦!我要吐了!”
跑跑鬧鬧來到大門口,學校大門已經關閉,那普通的伸縮門對於冉逸少他們而言不過輕輕一翻。
陳子夫輕鬆一躍而過,轉身回望正捂著裙子翻校門的冉逸少,“知道要翻大門還穿裙子,你以為白色純棉小褲褲很夠看嗎?”說罷撒腿就跑,兩人你逃我追跑出去一段距離,聽到身後有聲響回頭望,一同出來的一老爺們爬門時褲襠掛在門上了,另外兩人一個在裏頭拽一個在外麵推,拉拉扯扯間,掛在門上那兄弟張嘴吐得一門一地都是。
別開眼,卻被門上另一頭顫顫巍巍冒出來的行李箱吸引了目光,那行李箱像是漂浮在海麵上,起起落落試了幾次仍沒能翻越,舉著它的人貌似有些力竭。冉逸少走過去接過行李箱放在地上,過一會,行李箱的主人才慢慢爬上大門,她望見門後的冉逸少,怯怯說句,“謝謝。”接著開始笨拙地翻過大門,拾起行李,又道了聲謝拖起行李箱匆匆離開。
秋風瑟瑟吹起,冉逸少縮縮肩膀,留了句,“你們慢慢來,我先走了。”就朝宿舍樓走去。
路上,剛才遇見的那女生拖著行李一直走在前頭,直到進了同一棟樓同一層同一間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