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讓,染讓……”陶靜像一隻歡快的小麻雀在我耳邊不停地嘰嘰喳喳。
“沒有。”我聽到自己虛弱的聲音。
“你怎麼知道沒有?要不要買個驗孕棒測測看?”她顯得比我還激動,“你這可是典型的妊娠反應呢!”
“沒有……”我有些無語地白她一眼,“大小姐,我的‘姨媽’還沒走呢!”
“啊?”陶靜的小臉明顯失望了,“那你怎麼吐了?不要說喝這麼點酒就吐了,依你蘇染讓的酒量再來幾瓶也不成問題的。”
望著鏡中的自己,微微淩亂的發,有些花掉的妝,無法彌補的蒼白,我微微冷笑,“有時候突然就會感到惡心,一惡心就想吐,有好幾年了,估計是胃不好的緣故吧。”從兩年前,我得知林哲辛和陶靜的繼妹俞喬喬在假日大酒店開房“聊天”之後就患上這個毛病。
陶靜似乎也想到什麼,沒有再做聲。
這時,手機響起來,是花兒歡快的《嘻唰唰》鈴聲,我一聽就知是果果那丫,提起三分精神接起電話,還未開口那頭立馬聒噪,“染讓,我跟你說,濟州島好無聊的說,丫的老娘以為到這邊能泡上幾隻帥仔,沒想到韓國的帥仔全跑電視機裏了,大街上活動的生物都是群歪瓜裂棗的矮冬瓜,簡直傷透老娘的心了,他奶奶的本來說好這次給我女三號的角色,誰知道最後還是個跑龍套的,而且才跑了兩趟就被亂刀砍死,那丫的不要臉跟導演睡了一覺就把老娘給擠了,看那丫翻著朝天的大嘴就惡心,他媽的就靠那嘴上功夫把導演侍候地爽歪歪,也不知道她怎麼下得了口的?那導演醜得跟她爺爺似的,他媽的為藝術獻身的精神也太偉大了,老娘就是做不到這份兒上所以至今還是個跑龍套的,他娘這一撥一撥的導演怎麼都又老又醜的男人?有才華的帥仔都死哪兒去了?如果整個帥仔導演老娘也樂意為藝術英勇獻身……”竇果果那丫一向說話不帶打轉不帶停頓,而且爹呀娘呀奶奶姑爺的三姑六婆會隨著她的口頭禪滾滾而落,莫名的,我的心情就好轉了幾分,等她老人家喘過氣了才想到我,“對了,你們的訂婚宴辦得怎麼樣?在哪兒舉行的?隆不隆重的?有沒有帥仔猛男的?好可惜我沒能參加!他奶奶的我居然為了個跑龍套的角色錯過好姐妹的婚禮!悔啊悔,悔得我肝腸寸斷啊……”果果哀嚎著。
陶靜忍不住湊過腦袋來插話,“果果,今天來了個超正點的帥仔哦,比你的張東健哥哥更帥,更有味道呢……”
隻聽那頭尖叫一聲,然後是一連串聯發炮彈般的問題砸過來,我微微苦笑,“別聽靜兒亂說,哪有什麼帥仔,隻是一個普通朋友。”
“嗷嗷嗷——”竇果果曖昧地狼嚎幾聲,壞笑,“你的朋友還是你老公的朋友啊?”
陶靜咯咯笑,大聲說,“染讓才不會告訴你呢,她打算私藏帥仔哦!”
我正要說話,身後卻傳來一道故作嚴肅的聲音,“誰打算私藏帥仔呢?”
我和陶靜同時回過頭去,隻見林哲辛一身白色西裝,風姿卓絕靠站在門邊望著我笑,身材好得沒話說,二十幾年了,我依然沒有看厭他俊朗的皮囊,不過站在他身側的江慕舍卻毫不遜色,而且相較林哲辛的輕佻更顯沉穩,渾身上下透著睿智,微淡的笑裏藏著一抹高深莫測。
我微笑,“靜兒跟果果開玩笑呢。”
“在說我嗎?”江慕舍的眉梢微挑,仿佛帶著電般向我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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