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1 / 2)

此時再聽白玉堂讓他猜,已然心內明徹,抱拳一禮微笑道,“定是歐陽大俠到了,燕趙之士氣度果然不凡,令人衷心讚歎,展某有禮了。”

歐陽春伸手一撚長髯興味盎然上下打量他兩眼,過了片刻仰頭長笑一聲欣然道,“咱們一南一北,今日方才得見,能與你並列當世,某家大感欣慰。”

他的落落大方與展昭的謙謙君子又自不同,不愧了一南一北之稱,說話也極爽直,此前歐陽春初聽展昭南俠之名,知曉他年齡後不免好奇,這般青年卻能與自家齊名,今日得見,方知名下無虛,與他並稱南北毫無遜色。

歐陽春伸手一拍展昭肩微笑道,“展兄弟如果不嫌棄,就不要再拘禮了,和五弟一下叫我歐陽大哥吧。”一股雄渾內力透體而入,胸口那股於賽煩悶之感立時消減許多,展昭微微一笑,當即道,“謝過歐陽大哥。”

似他們這般英雄豪傑,若是意氣相投便不必再去拘禮,縱是生死救命之恩怕也不過一個謝字便可,不過展昭心中仍暗有納罕,歐陽春有此武功氣度不奇,奇的是他居然能讓白玉堂心甘情願叫他一聲歐陽大哥。

一念至此,不免便看向白玉堂露出相詢之意,不知剛才這裏發生了什麼事,白玉堂見他望過,翻他一眼沒好氣道,“看什麼看,歐陽大哥和我都在,李潛自然就跑了,倒是你,怎麼會受了傷,不是傷在女娃兒手中吧。”

適才正在聽歐陽春說江邊鬥魅劍經過,此前也聽韓彰說過,可他隻是旁觀,不曾親自出手,二哥口才又差,聽不出什麼興致,而那魅劍的邪氣,好象他也會有,這事極凶險詭譎,不知和他體內中的毒是否有關,因此仍是先前那個主意,先行瞞下省得眾人擔憂,尤其最愛大驚小怪的貓兒,千萬不能讓他知曉,自家暗中察探,大不了也不過一條性命。

雖存此念,可他絕非莽撞之輩,正好遇到歐陽春,便細問那個使魅劍的紫衣女,恰此時展昭趕到,所以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萬沒料到展昭果然就是傷在女娃兒手裏,被他這麼口沒遮攔當著初識的歐陽春麵問出不由一怔,大是尷尬,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做答。

白玉堂跟著一怔,隨即反應過來怒道,“你這隻笨貓,明知是敵居然還下不了手,還真當你有九條命不成?”展昭的神情一看便知,果然是傷在女娃兒手下,而且怕不全是武功高低的緣故。

歐陽春在旁瞧得大是有趣,難怪這貓鼠相爭之事傳遍天下開封府人人知曉,天生的冤家對頭一般。

他雖性情灑脫不拘不節,可畢竟初見麵,微微一笑解圍道,“展兄弟,五弟說的沒錯,若果遇到那個使魅劍的女娃兒,稍有留情便是殺身之禍。”搖搖頭歎道,“那女娃兒也入了京城啦,不知現下在哪裏,說不定不久你們就會遇到,我就是為了追查她也到京城的。”

展昭心頭一凜,略一思索道,“歐陽大哥這麼說,恐怕我方才見的那個女子就是魅劍,隻是她末著紫衣而是穿了身鵝黃衫兒,而且自稱是李潛的師妹,所以一時沒想起。”

“什麼?”白玉堂失聲道,“魅劍竟是李潛的師妹。”心中寒意大生,現下再錯不了啦,二哥說他曾感覺出的與魅劍差相仿佛的氣息,必是由他而來,天蠶、天蠶,被李潛視為珍寶的天蠶奇毒,豈能隻有聽音發作的一宗功效。

些微失態,隨即鎮定下來再無異狀,白玉堂側頭望去,展昭正凝神思索今夜種種變故,絲毫沒有察覺他的異狀。

歐陽春奇道,“咦?魅劍與天魔琴會是師兄妹?不是一路武功啊。”想一想道,“對了,還有件事,不但魅劍到了京城,而且我這幾天找她行蹤,發覺此刻京城近郊有不少曾敗在她手下的武林人士,唔,不知韓二弟告訴你們沒有,那個女娃兒這兩年尋了不少人比武,敗了他們後不許聲揚,但是要他們至少要聽她一次她的命令。”

說到這裏忽的靈光閃動,道,“我明白啦,想來譚濱就是曾敗在她手裏,才會聽那個李潛的命令出手。”

難怪適才比他拚鬥時,屍魂氣極弱,遠遠不如傳聞,那是折在魅劍手裏的特征,邪刀魅劍,魔道之尊,恰好是這些邪魔的最大克星。此外譚濱語氣裏對李潛毫無尊重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