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誰?”

我忙解釋道:“潘子他喝醉了,你就別問了。”

晚上大家都借宿在邊上的旅館,我們四個好不容易聚一塊,於是發誓要搓麻將到通宵。

打到一半“潘子”支持不住去洗澡了,木子頂替他接著打。

古蹤看似很隨意地問了我一句:“你不像喜歡他。”

我點點頭回答道:“再像也終究不是他。”

古蹤看看我,歎了口氣:“我早說過你精神潔癖,是病,得治,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沒法子,治不好啊。”

“你們兩好好打,在那打什麼啞謎哪,再下去你們內褲都得輸光了。”木子將麻將牌一翻:“我又胡了。”

到了淩晨三點大家才散,我沾枕就睡著了,還是做了關於潘子的夢。像往常一樣,我又夢見在古樓兩人的最後一麵,他用最後一絲力氣用手在我手上寫了一句:“來接我。”

醒來時“潘子”就坐在邊上,我告訴他,我想去廣西一趟,我把一位故人的屍骨落在了那裏。

“潘子”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著我:“誰?”

“一位故人。”

“是不是……和那個叫三爺的人有關……”“潘子”頓了一下:“我究竟是誰!為什麼你們都瞞著我!為什麼你們說的都不像在說我。”

我正在思忖要怎麼回答他,他突然上來掐住我的喉嚨:“他究竟是誰!”

我氣喘不上來,憋著說:“……他就,就是你……”

脖子上的手一下鬆開,“潘子”捂住腦袋像是發狂似的,我看見他皮一點點脫落,最後整個人竟化成了一攤屍水。我不由尖叫起來。

古蹤和胖子聽見了趕過來,就看見我對著一攤水尖叫。

古蹤幫我找了個借口,我提前離開了太原,我怕我呆在那裏會發瘋,因為我的自以為是,以為可以找一個替代品,以為人死可以複生,以為我還能愛上別人,讓一個“生命”死在了我手裏。

我無法再待在家裏管理店鋪,背包再次去了廣西。我又好幾次夢見他說讓我去接他,我猜也許是他在鬥裏寂寞了,那我便去陪他。

之前借宿的村子對我們這些打破他們生活的人格外仇視,我便去了附近的一個村落借宿。

在殘破的招待所裏住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就動身去妖湖那裏,我想大概這次去,也就回不來了。

走到村口,看見一個人正站在田地裏,目光不自覺被吸引,隻覺得那人身影如此熟悉。

我飛奔上前,他回頭叫我一聲:“郴爺。”便將我和淚水一起緊緊攬入懷中。

潘子,我來接你回去了。

後來潘子告訴我,救他的是一個斜肩膀的怪人。我不知道那個人究竟出於什麼目的,怎麼救得人,不過這些都是古家的淵源了,和我們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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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我們倆都回了上海,長沙雖然有我們的很多記憶,但是大多也都是過眼煙雲了。我將我管理的店鋪改行成了家古玩店,我做小老板,潘子做掌櫃,生意雖然不大,倒樂得自在。

有時也有幾個一看就是盜墓的人過來問我們收不收好東西,潘子大概是想到了自己當年,眼裏閃過一絲興奮,但終是看看我,然後笑道:“我們店小,這東西可收不起,還請另尋別處吧。”

等人走了,我坐到他邊上:“怎麼不收啊?”

他拍了我後腦勺一下:“你怎麼,難不成怕我定不下心?你要是懷疑,我可回頭去找剛才那些人了。”

我忙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擔心這個。

潘子看我緊張的樣子不由好笑:“逗你的。剩下的日子我就呆著,陪你。”

每次聽見他說這種話,我臉上就發燒,他看我窘迫笑得格外開心,趁我不注意直接吻了上來。

“這裏是店裏……”

“沒事,我們提早關店。”

桌上花盆裏栽著一支綠色的嫩枝,等我們都白頭走不動了的時候,大概也能長成一棵樹了吧。

“我說過,要拿後半輩子抵你那句話,不會不做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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