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我們現在知道的,這化妝品盒子上是劉美倩和喬青悅的指紋,至少說明這盒化妝品喬青悅知道劉美倩有,也許有可能是劉美倩向好友炫耀的。然後,當天晚上,劉美倩沒來排練,那麼她這段時間幹什麼去了,誰也不知道。王朝,記下來,劉美倩四月十三號晚上幹嘛去了,這個明天問喬青悅。”

“再一個我覺得有問題,你說這透明盒子上怎麼會沒有購買者的指紋呢?還有那個發票,別說女孩子了,誰沒事把發票粘防震包裝上,我怎麼看怎麼像故意留下來的。還有,王傑買的化妝品怎麼到了劉美倩手裏呢?這個,也記上。”

“第三個,技術劉你剛才說馬漢那調查結果,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包裝盒,那化妝品呢?不是還有香果霜麼?記上,明天傳訊王傑。”

“行,我這說完了,你們覺得呢?”

辦公室裏一時安靜下來,李姐無意識的敲著筆,小劉看著王朝記錄出神,展昭也沒出聲。半晌,展昭輕聲道,“玉堂……香果霜在鳳凰山女屍旁邊。”

生科學院的女生寢室依舊如故。劉美倩的家人隻來了母親,父親在外打工,弟弟弟媳忙著照顧老人和孩子。展昭和白玉堂到了宿舍門口的時候,正見喬青悅和金虹正在聽劉母碎碎的說劉美倩過去的事兒。

展昭走到屋裏看了看,劉美倩的床並不很整潔,床上有不少的書和化妝品,甚至還有幾個毛絨公仔,這類女生往往膽小內向,有很嚴重的不安全感。轉頭想叫白玉堂過來,卻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

化妝品。

劉美倩的化妝品種類很全,幾乎全是日本麗芙,甚至有一盒還帶著標價:349元。

展昭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麼,戴上手套翻檢了一遍,清一色的日本品牌。

直起身子一回頭,白玉堂一臉意味不明的笑容,朝自己這邊使了個顏色。展昭一眼就認出那是喬青悅的床位,去年喬青悅生日他們倆給她買的悠嘻猴還張著嘴樂嗬嗬的衝著他們笑。§思§兔§在§線§閱§讀§

——櫥架上,赫然是一瓶裏美蘆薈青蘋乳液。

坐在傳訊室裏,展昭關上門,屋裏一共三個人,展昭也不含糊,直接開門見山,“妹子,哥問你話你照實說,你那裏美化妝品是你買的麼?”

“不是,”喬青悅回答的很幹脆,“那是倩倩送我的,我生日不是四月十五麼?她十三號說要送我一瓶,叫我別買化妝品了,前一天下午她還打開給我看呢,我後來嫌那盒子麻煩,就扔垃圾筐裏了。”

“有發票嗎?”

“沒有,我就是把瓶子拿出來,盒子扔了,誰沒事兒留發票幹嘛,又不給我報銷。”喬青悅似乎覺得這問題奇怪了點,但是到底什麼也沒問,隻是就事回答。

白玉堂停了筆,“丫頭,聽說你曾經多次反對嚴茂跟劉美倩在一起?什麼原因?”

喬青悅這次沒認真回答,卻直直的盯著白玉堂的眼睛。在所有認識的人當中,除了展昭,也就她有這個膽子跟白玉堂直視,然而語氣帶了一絲猶豫。

“小五哥,我希望你能保密。這涉及到倩倩的名聲,我也不想卷進來。但是我也不能讓倩倩白死,我承認我隻有兩個這麼好的朋友……她答應我第二天給我過生日的……”

白玉堂跟展昭對視一眼,直覺的敏[gǎn]告訴他們,這將是最大的突破口。展昭在桌子下麵握緊他的手,看著喬青悅,語氣堅定,聲音卻很柔和,隻是四個字,“我是你哥。”

當初展白二人在家公開關係鬧戰時,喬青悅作為唯一一個不表態的人,在他們出門的時候說了一句,“你是我哥,怎麼,信不過我?”

這是一種無言的信任。家裏的事情錯綜複雜,喬青悅實則早就是半個當家人,說是不許她說話,然而她一旦開口那就基本上一錘定音了。展昭記得,白玉堂也記得,午後的清風悠悠的卷著淺綠的窗簾,少女笑的一臉狡黠,口中卻是——你是我哥。

所以,我信任你。而今天,你也放心信任我們。

“倩倩這次出事,她姐姐沒來。”喬青悅深深吸了一口氣,抬頭看著他們。“我不是不喜歡嚴茂,而是我不想讓倩倩腳踏兩隻船,這是不尊重嚴茂,更是對嚴茂感情的玩弄。你們也聽說了,倩倩畢業後要進地稅局,但是文經學院今年沒有政府招聘,也就是說她是通過人進去的。”

“你們知道我有多驚訝麼?她答應跟我一起考全額出國深造的,我們一起學了一年多的德語啊,當然她不去了也無所謂,跟我沒關係。然後她那天忽然跟我談起了基督教,問我知不知道什麼是禁果。”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感覺此禁果絕非彼禁果!果然啊,倩倩跟我說她和她姐夫好上了,她姐夫是官兒,還是地稅局的,說好了要把她送進去的,還給她買了好多東西,她那些進口化妝品就是她姐夫給她買的!說是她姐生不出孩子來,遲早離婚娶她,因為她是大學生,有文化有素質有情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