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臉上用唇膏畫了一個大大的豬鼻子,再慢悠悠地攀到門框上站好,擺好姿勢,再打了個響指,讓時間開始流動。

“你既然早到了,怎麼不攔住米迦勒?”

茲羅氣得發抖,一邊猛擦自己的臉,一邊衝尼祿歇斯底裏地喊:“在我臉上畫豬鼻子就那麼好玩嗎?還爬到門框上擺帥,這是擺帥的時機嗎?卡斯蒙殿下的命令……”

“汪汪汪,汪汪汪!”

尼祿厭惡地擺過身,打開MP3,隨著節奏用RAP對茲羅說:“亞伯罕的茲羅哥哥,喲喲,你能不能記住,呀哈,你是一個人,一個人,一個人,不是一條狗,噢,狗!”

“什麼人,什麼狗!尼祿,你和我都是卡斯蒙殿下救……”

“算了。跟你說不明白。”尼祿扯下耳機,跳轉身,紅瞳中有靈光閃過,茲羅立刻感到不好,不過已經來不及了。

一麵停轉的時鍾掛到了他的頭上,雕塑一樣的少年,現在真的變成了雕塑一樣的少年。

“跟你說話真沒意思,你還是娃娃狀態最可愛了!唉……”尼祿歎了口氣,又跳上墓室大門上的大理石上,坐在那裏,搖著雙腿,滿眼無聊地望著天邊。

“老天爺呀!拜托你下次讓我轉世到相聲世家吧!和這些莫名其妙的人在一起,如果沒有顛倒橘子的歌,我早就崩潰了。什麼世界毀滅,黑暗降臨,王或殿下的,土不土啊!大家!”

他敞開雙臂,擺成大字,倒了下去。太陽照在他明媚的雙眼上,讓睫毛變成了可愛的淡金色:“無聊的事,就讓Boss們去做吧!”

此時,空中正好有鳥群飛過。

尼祿笑起來,嘴巴咧成了彎月亮:“那個什麼鳥啊?讓我時光大帝尼祿大人來跟你們唱首歌吧,唱什麼呢?顛倒橘子的《自由》啊,混蛋!”

此刻,透衝進墓道,雖然看不到卡斯蒙,卻本能地感覺到在這個地方除了零和他,還有一個人存在,而且是一個非常強大的人,光用感覺就已經讓他汗毛倒豎的人。

他一邊不顧一切地奔跑,一邊呼喊著零的名字。

“零!”

“零!”

墓道的一端終於有了人的聲音。

“不要讓我再孤獨地承受,零!”

“零!”

透呼喊著衝了過來,他看到零,還有零麵前另一個他從沒見過的美麗男子。

“零!”透衝過去,卡斯蒙微微斜過身體,擋在了他和零的中間。

“你是……”

仿佛是深植於身體最底處的記憶,透立刻呼喊出他的名字:“你是卡斯蒙路西法。”

“是的,透米迦勒!”

沒有宣戰,沒有預備。

金色的光明之焰和深黑的黑暗之火在刹那間噴薄而出,在狹窄的墓道中撞擊,爆發出雷鳴般的巨響。

大地為之顫唞,牆壁猛烈搖晃,碎石細沙頃刻間彌漫所有的空間。光明與黑暗的激烈交戰,在透的呐喊聲中被燃到了至高點。

第一次,透感到身體被火點燃了般滾燙、炙熱;第一次,透意識到他的身體裏的能量徹底爆發;第一次,他知道,哪怕把能量在此刻全部耗盡,他也要讓光線戰勝黑暗。

對峙中,光線開始顫唞,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在虛空中扭曲變形,隨著那光的曲彎,透感到胸口被沉重的巨石壓迫一樣,呼吸越來越困難。這個時候,卡斯蒙笑了起來,嘴角慢慢地勾起,無比魅惑。

“你的力量還不穩定,太衝動,可是會死掉的哦,透王子殿下,嗬嗬。”

耗盡?透明白過來,此刻身體裏越來越強烈的、被推動抽拉的感覺原來就是耗盡。

耗盡!也不能放手!

突然,光的線被手擰斷一樣,撕碎,大片大片地被黑暗腐蝕,吞並。扭曲光線的弧,一波又一波地從透身邊擦過,劃破他的麵頰,脖子,讓他的金發碎裂在空氣中,飄散如死亡的花瓣。

“零!”

他最後抬眼看了一眼他的兄弟,在黑暗的幕布之中,紫瞳被冰層覆蓋一般,迷蒙無主。

黑暗從感知的邊緣侵蝕過來,透已經沒有力量再作抵抗。視野的邊緣,有漆黑的夜張牙舞爪地跳過來,慢慢地將他的所有拉入永恒的黑暗。

“黑暗啊!來迎接光的王子吧!將他迎入永遠的……”

卡斯蒙高聲朗誦出來,臉上是不可抑製的笑,驕傲無比。

就在這時,一道黑影從卡斯蒙麵前閃過。零擦過他的身體,擋在了他和透之間,並用肩膀支撐起了瀕臨崩潰的透。零扛起透,回過身,與卡斯蒙對望。

“零!”

卡斯蒙尖叫出來,為勝利綻放的笑容被冰雪瞬間冰凍,枯萎,腐朽。暗的光弧陡然間消失無蹤,他立即收回自己的力量。

兀然明亮的隧道中,零逆光而站,身體邊彌漫開一股燃燒殆盡後的餘暈。

“零。”透喘熄著叫他的名字,喉嚨被虛弱和疼痛堵塞,無法再強迫著吐出第二個字。他望著零,零也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