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布麵上的笑意轉瞬間便斂了去,悶悶地虛罩在修遠身上:“一個兩個都不叫侯爺舒坦,真是作孽。”修遠揚手彈了彈呂布腦門,有些好笑:“來日方長,這會子鬧什麼別扭呢,仔細收拾好衣飾一道去衝殺一場就是了。總歸也沒有以後了,侯爺可得好好表現,務必要讓西涼的兒郎們都把武神英礀死死烙在心裏才是。”
呂布聽修遠說起“沒有以後”四個字,頓時眉開眼笑,手腳利落的整理好衣裝:“過了今日,你就再也不必見那些個不相幹的外人了。”
修遠啞然:“要是這話被高順和文遠聽到不知道有多傷心呢,他們追隨你幾十年,竟不過是個外人。”呂布把修遠帶到懷裏又用自己的披風為他遮住江風這才一臉促狹的回話:“那是自然,我隻有清河一個內人,其他人自然就隻能是外人了喲,侯爺這次可沒說錯。”
修遠俊秀的麵頰上紅暈一閃而逝,他狠狠斜了呂布一眼,不說話了。呂布哈哈大笑,腳下步子飛快,不過片刻就到了陣前。因為赤兔馬早有靈性,其他人不敢擅動這次就沒帶過來。呂布往點將台上一站,淩厲的鷹眼四麵一掃,隻開口說了一句話:“西涼的兒郎們,曹魏暴-虐不仁,我們此番出征乃是順應天道,大家夥隻管隨侯爺殺他個天昏地暗,至於其他自有軍師做主。”
呂布話音未落,天邊突兀的的閃過一道白雷,那白雷來勢洶洶破開雲嵐直直落在吳郡地界,聲勢浩大,震耳欲聾。修遠驚呼道:“不好,吳郡有人應劫!”說時遲那時快,呂布長腿一掃便帶著修遠一起跨-坐在軍陣前麵專門準備的一匹駿馬上:“西涼將士聽令,隨我衝殺出去,蕩平曹魏!”
連番變故早就讓曹魏的兵將們失了鬥誌,呂布身披黑甲頭上頂著紋有凶獸鐵盔,當真有如凶獸臨世,手上含章寶刀猶如割草一般瘋狂收割著生命。曹魏兵將聞風喪膽和西涼大軍一觸即潰,丟盔棄甲好不狼狽。◣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幾乎是同時,吳郡境內毫無預兆的燃起大火,蒸騰的熱氣讓視線都被扭曲。修遠立在江岸對著刺目的火光歎氣:“赤壁到底還是造就了無數亡魂,恐怕這也是天道命數吧。諸葛亮恐怕早就知道東吳有鬼門嫡係,這才想到用鬼術行那呼風喚霧之術引得天道震怒,等到天劫一至他隻需亮明自己三清道尊嫡係身份自然高枕無憂。好一個偷梁換柱禍水東引,恐怕現在的江東早就亂做一團自顧不暇了,又哪裏還有餘力再對蜀國下手。”
呂布渾身染血,索性把一身盔甲都脫下來扔到一旁,這才站到修遠右手邊開口發問:“不如我現在就去殺了諸葛孔明如何?”
修遠長長歎了口氣,輕輕搖頭:“修士行事對錯自有天道衡量仲裁,你我有何必胡亂插-手白白承擔了這份因果。經此一役,西涼和漠北數萬百姓的大功德都落在你我頭上,我們也算是功成身退可以放心離開了。至於這個混亂的時空裏後續如何,就不是我們應該關心的事了。”
建安二二一年秋,西涼大軍破曹魏,屠許都斬曹氏九族於鬧市。同年冬天,西涼立國建都茂陵改國號北涼,馬騰之子馬超登基為帝軍師賈詡執相印,張遼封永寧大將軍。溫侯呂布和軍師修遠不知所蹤,西涼內城卻早早建了祠堂燃起長明燈,百姓日夜祈福供奉,持續百年香火不絕。次年二月,東吳新君孫權繼位,為嫂子大喬舉國喪守孝三年。融刀兵戰船,鑄三千鐵鎖,橫江據守。定國公周公瑾棄官遠遊。
呂布背著修遠化了法身立在自己的祠堂裏,不多時就有一玉麵小童提著小巧的玉兔燈籠對著他們的長明燈輕笑:“許久不見,侯爺軍師可還安好?”修遠隨手一招,香案前麵的長明燈竟無風自動飄到半空中,滑稽的朝著於吉的小腦袋上下搖晃,正要換上新貢品的西涼百姓見狀大喜,連連跪拜:“侯爺顯聖!今年又是風調雨順的好年景!”
那玉麵童子袖袍一蕩,竟從袖管裏甩出一個相貌堂堂的英偉男子來:“子龍,你看我這袖裏乾坤的法門修得可到家?”
趙雲一臉寵溺地把於吉圈在自己臂彎裏,聲線醇厚卻不失溫柔:“你練沒練好,我還不是會乖乖自己跳進去,不作數的。”
於吉倒也不惱,隻隨手把玉兔燈籠往半空中一拋,紅著臉把一個小酒壇遞到修遠手裏:“軍師,這是我和子龍花費百年時間才釀成的百日醉,你和侯爺一定會喜歡的,我們已經試過了,很是舒服。”說到這裏,於吉實在羞於把這等私密之事宣諸於口,隻好垂著頭把整個人都藏在趙雲身後,小聲哼唧。趙雲自是了解於吉性子,索性接過話頭:“這酒滋味絕佳,更有九九-八十一種天材地寶混合成酒曲,喝過之後雙修道侶可酣暢百日不倦,實在是這世上一等一的逍遙快活之物。”
呂布聞言大笑:“知我者子龍也!”隨即就和修遠一起從祠堂裏失了蹤跡,再看不到了。趙雲淡淡一笑,又重新縮回於吉的袖袍裏,那些看不見法身的百姓們卻依舊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