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的隻是年月,青衣女子的容貌一如十多年前,未曾有過改變,多出來的隻是那沉澱過的氣質。
“怎麼,很驚訝?”青衣女子見淩霄不說話,覺得自己這個轉身是不是多餘,或許淩霄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誰。
隻是淩霄的回答卻有些讓青衣女子失望,冷冷說道:“真的是你?”
“聽你語氣好像早知道是我了?”青衣女子似乎有些不信,她這麼周全的計劃,甚至不惜讓自己在這個世上死去數十年,為的就是掩人耳目,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讓人發現了呢!
“我知道是你,也不過是偶然,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那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也許天要亡你,你隻能認命罷了。”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因為當年你是中毒而死,我隻是想知道是誰害了你。於是就讓皇帝下旨,給你開棺驗屍。”
“那又怎麼樣?”青衣女子不屑,“開棺驗屍的多了,難道就能證明我沒死?”
“開棺驗屍是不能驗明你有沒有死,而且你找的那個女子,無論是身高還是體型都和你相符。但是,你卻忽略了兩點,正是這兩點讓我很肯定你沒有死。”
“哦”青衣女子一揚眉,“我到是想聽聽。”
“孫法宗,吳興人也。父遇亂被害,屍骸不收,母兄並餓死。法宗年小流迸,至年十六,方得還。單身勤苦,霜行草宿,營辦棺槨,造立塚墓,葬送母兄,儉而有禮。以父喪不測,於部境之內,尋求枯骨,刺血以灌之,如此者十餘年不獲,乃縗絰。終身不娶,饋遺無所受。世祖初,揚州辟為文學從事,不就。”
淩霄話一出,青衣女子的臉色立刻黑了下來,“你到是費心了。”
淩霄在心裏默默歎氣,一個人是要到了什麼樣的地步才會如此的瘋狂,“我沒有特意去驗骨,隻是不小心被拉破了手指,血滴上去了。發現那血滴盡然又從骨頭上滴了下來,落到了地上。”
淩霄沒有說她當日的震驚,因為那些不是言語所能表達出來的。當知道所有的一切,不過是個計,連自己也被算計在內的時候,淩霄絕望了,那些在王府所受的苦,那些因為從懸崖摔下而半死不活的日子,一樁樁、一件件都留在了淩霄心裏,變成不可磨滅的印記。
“你為什麼總覺得別人不對?你有沒有想過自己錯的離譜?你害了多少人,你還要這樣下去,你會死的。”說到最後,淩霄的聲音有些發抖,“你投降吧!”
“我不會死,也不會投降,你會幫我的,不是嘛,淩兒。”
“你的淩兒早已經死了,站在這裏的隻是淩霄,和你早無瓜葛。”
“哼”青衣女子輕笑,“如果你心裏早沒了我這個娘,你為什麼費盡心思要為我報仇?你心裏有我,你恨你爹和那個女人,你也恨那個昏庸的皇帝殺了慕青她全家。我們的目的雖然不一樣,但是目標一樣。隻要你幫娘,娘就給你解藥。你不是喜歡白姑娘嘛,你不想看到她活蹦亂跳出現在你麵前嗎?娘不阻攔你們,就算你們同為女子。”
這樣的話讓淩霄眼睛一凜,“她隻是她”,這幾個字淩霄說的堅決,這事情本就和其他人沒有關係,淩霄明白自己的母親為什麼要抓住白凝語這顆棋子。
“她是她,那你呢?你是你嗎?”
“涵,涵,涵……綾……”司馬墨兒覺得自己的心跳加速,嗓子發幹,那簡簡單單兩個字硬是從喉嚨間擠出來。原以為死了的人,再十多年之後重新出現在自己的麵前,震驚不言而喻。
青衣女子淡淡一笑,一切又如同回到當年,那個站在桃花樹下的小姑娘,粉嫩的像糯米團子一樣,讓司馬墨兒初見就認定的人兒,“墨兒,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