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人。她掙的那些錢全讓她買米買麵去給孤兒院裏的孩子了。”

“嗬嗬,似她的作風。上次窮的沒飯吃,敲了我一頓,也是這樣的說詞。”

兩個女人一時間似乎是有了共同的語言,你一言我一語,直到淩霄迷迷糊糊間醒來,還聽到兩人壓低了聲音在說著些什麼。淩霄有些詫異,還以為自己沒睡醒,產生了幻覺,再看看兩個笑得如花一般的人,確信自己是沒有看錯。

“你們在講什麼?”

“沒什麼,不讓開點,醒了還不讓開些。”白凝語拿手拉了拉淩霄的手臂,讓她往旁邊坐坐。淩霄隻得弓著身子站了起來,給她和林慕青挪了個位置。

“林姐姐,你說京城哪個胭脂水粉鋪的東西好啊?”

“……”

“林姐姐,你說……”

在更為前麵的一輛車子裏,涵曵靠在司馬墨兒的身上,不停的占著便宜吃著豆腐。司馬墨兒則寵溺的在那裏為涵曵剝著瓜子,剝好後再一個個放進她的嘴裏。

“誒,墨兒,你說淩兒會不會做什麼?”

“做什麼啊?”司馬墨兒雖然年紀一把,可人還是比較單純,一點沒往其他方向想去,隻是她對上涵曵那猥瑣的眼神,立刻板起了麵孔,“你以為人人都像你一樣啊!淩兒可不像你,沒有下限。”

“咿,我怎麼就沒下限了?墨兒,你倒是說說我哪裏比不上那個小鬼了?你們人人都喜歡她,怎麼就沒人喜歡我呢?”說著趕緊趁司馬墨兒發愣的功夫在司馬墨兒的渾圓上蹭了一蹭。

“啪”司馬墨兒一點都不憐惜,重重的一掌拍在了涵曵的腦袋上,“你是皇太後,注意你的動作。”

“又沒人看見。”涵曵嘟著嘴,可憐兮兮的摸著被打疼的腦袋。

“沒人看見也不行,你要再這樣我想出宮和淩兒一起住。”

“什麼?”涵曵一把抓住司馬墨兒的手,“你要跟那個小鬼一起住?不要嘛,墨兒,你要和哀家一起睡,不然我睡不著覺啊!我要是睡不著覺就頭疼,頭一疼就疼的我死去活來的,然後我就要撞牆,我這一撞牆不要緊,萬一我撞死了,你就看不到我了。”

“看不到最好”司馬墨兒掙開被涵曵拉著的手,“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你啊,一時半會是死不了的。”

“誒,墨兒”涵曵坐直了身子,對著司馬墨兒說道:“你這是咒著我死啊!我死了你是不是就能去和淩霄那小鬼住了啊?是不是她想涵綾讓你那封鎖了多年的心又活了過來啊?”

“涵曵,你說話注意點。什麼叫我的心又活過來了啊?你別在那裏無理取鬧,你閑著沒事渾身難受是吧!。”

“我看是你難受吧!涵綾都死了那麼多年了,就算是夢裏你都會喊她的名字。我不計較這些,我隻求你心裏能有我,可是,可是,你心裏有片刻有我沒有?”涵曵到底是皇太後,長久以來隻有人順著她,嬌生慣養慣了,這脾氣一發就不可收拾起來。司馬墨兒眼看著跟她說不下去,就幹脆閉口不說,隻是這樣的沉默看在涵曵的眼裏似乎就是一種默認。

馬車裏一時安靜了起來,司馬墨兒坐在角落裏,眼睛有些紅紅的。涵曵瞥了眼司馬墨兒,心裏有些不舍,隻是從來都是別人低頭認錯,這下子突然要自己認錯,涵曵還是有些別扭。

林縣離京城不遠,五天的車程就已經到了。淩霄站在皇帝給安排的屋子前,躊躇不前。側身看了看林慕青的反應,平靜大於驚喜。淩霄伸手握住了林慕青的手,滿是汗的手不停發著抖。

“慕青,咱們換個地吧!朱蕭木他個混蛋,讓我進宮去問問他到底安的什麼心。”淩霄拽緊了拳頭,看著以前的尚書府上書寫著“睿郡王府”四個大字。

“不了”一臉蒼白的林慕青斬釘截鐵的說道,“就住這裏,我從小在這裏出身、長大,已經習慣了。”

淩霄一臉擔心的看著林慕青,就連對整件事情不是很了解的白凝語也從兩個人的表情中猜到了□分,“林姐姐,我們其實可以另找個小院子住下。這郡王府太大,我怕迷路了。”

“迷的也許隻是心”林慕青折身返回了車裏,算是同意了白凝語的提議。這個院子留給她的是終生的噩夢,說不害怕是假。

淩霄要安頓的地方不過是曾經她自己的別院,那時候娘執意給她置辦的,沒想到在多年之後派上了用場,這讓淩霄始料不及,也佩服起自己娘的遠見。

粉牆小樓,鵝卵石鋪成的小道,沿著主樓樓廊走到盡頭,便可進入花園。小小一汪池塘,灰白色的太湖石堆砌成假山,蜿蜒的流水順著山石緩緩流入池中。北方的天不比南方,才一入冬,池子裏已經結了薄薄一層冰,。偶爾,有些魚兒透過破碎的冰層浮出水麵,呼吸大自然的空氣後,又一頭紮進水中,魚兒的嬉鬧給平靜的水麵泛起了一圈圈的漣漪。倒影在水麵上的樹的影子,隨著魚兒的遊動產生一圈圈的漣漪,隨著魚兒的四散,漣漪就又慢慢地消失,恢複了平靜,水中樹的倒影仍清澈可見。

林縣雖然在北邊,但是山清水秀,儼然是北方的小江南,林慕青咋一到這裏,覺得很是親切。原本的愁眉也舒展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