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同的名字—雛\妓,她們的童年在各種各樣的福利機構以及街頭以及貧困家庭度過的,後來,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從事賣淫活動,她們大多在肮髒的小旅館,在地下的潮濕小房子裏獻出了自己的童真,最後,在本因最絢爛的年紀裏提早的枯萎,因為艾滋病,因為各種各樣的性虐待,因為子宮問題……
“她今年和你同歲,和你一樣來自中國。”椿媽媽指著一邊的一個瘦小女孩:“去年,她被驗出了艾滋,據說那場艾滋的資本隻有十美元,美國佬在付了她十美元的嫖資後揚長而去…………”
“別說了,椿媽媽……”慕梅低低的說,誰都不知道在她用高級布料製作的衣服下每一寸皮膚都是汗毛豎立著的。
那些汗毛有一部份來自於眼神空洞和她同歲的中國少女,仿佛,在這個世界裏她看不到任何事物,不懂得花朵綻放時的美好,不懂得在春日下陽光投射在自己身上的那種愜意,不懂的當你的鼻子湊到了酒莊裏釀酒桶是會聞到美酒的香醇。
而十美元是高級酒店裏服務生的一次小費,有時候客人還覺得十美元的小費太寒酸了。
離開醫療服務中心,慕梅跟著椿媽媽坐上了紅色的雙層巴士,她們坐在了巴士的上層,巴士的上層有一半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旅客,他們在巴士上讓自己的友人拍照,叮囑著一定要把倫敦繁華的街景和自己的影像定格在一起,倫敦的紅色雙層巴士在世界上盛名已久,很遊客來到倫敦都會專門來乘坐一次。
慕梅和椿媽媽坐在巴士最後的座位上,遊客們發出悅耳歡樂的聲音和著街頭緩慢流動的街景和醫療機構裏的所存在的那個世界仿佛是兩種顏色,一方明亮一方灰敗。
“慕梅,你知道椿媽媽今天帶你有何用意。”椿媽媽愀著她,神情溫和,像是鄰居家和藹的大嬸。
“知道!”慕梅擺弄著自己的裙擺:“如果不是您的幫助也許我會變成醫療中心那些女孩子其中的一位。”
“椿媽媽,我會永遠記住這些,會永遠感激您的,感激您給了我姓氏名字以及現在的體麵生活。”
慕梅有姓氏的,隨椿媽媽的姓姓林,雙木林,至於名字,椿媽媽希翼著她有梅一般的氣質,看似吹彈可破的花瓣卻可以在傲然挺立迎接著一整個寒冬。
椿媽媽滿意的點了點頭,撫摸著慕梅的頭發:“椿媽媽沒有選錯人,慕梅是個聰明的女孩子。”
十二歲的慕梅早早就懂得了生命的卑微。
十三歲的時候慕梅的家教又換了,這次是一位叫菊子的日本女人,菊子曾經是東京有名的藝妓,在她最好的年華裏每天都會有很多的男人為了她買下了酒館裏最為昂貴的酒。
“女人可以不漂亮但女人一定要有智慧,美貌是一時的但智慧卻可以終生受用,智慧於女人更是無往不利的武器,那些武器可以是嫵媚,可以是風情,當你的智慧用到恰到好處的時候你會是男人身上的那根肋骨。”
這是菊子對慕梅這樣說著,慕梅一邊聽著一邊看著窗外,窗外有和她年紀差不多的女孩懷裏抱著從集市裏購買來的花束,她的裙角隨著她的走動如翩翩起舞的蝶,英俊少年迎麵走來,屬於少女的那種情懷在女孩的臉上表露無疑,略帶羞澀略帶期盼。
慕梅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裙擺,恍然間想起了自己也已經是一名少女了。
在慕梅的臆想中,自己也有著那樣的時刻,單純的臉清澈的眼神,騎著腳踏車,腳踏車前藤條做的框子裏有她從花園裏采摘來的鮮花在午後從誰家英俊的少年麵前經過臉紅紅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