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燈下,陸昂身上蒙著淡淡的暈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因為逆光,他的五官依舊不清晰,可他的身影高大,他的肩膀寬展。他站在那兒,安安就知道他是陸昂。

再沒有別人!

這是她愛的男人。

這是她等了三年多的男人。

安安快步朝他走去。

每分每秒她都不捨得再浪費。

高跟鞋踩在地上,一步又一步。

越是靠近,她越能聞到陸昂身上的氣息,那種雄渾、昂揚的男性氣息,原始且充滿了力量。讓她的腿發軟。

安安走到他的麵前,貪婪仰望著他。

離得這樣近,終於將他看得清楚。

他的輪廓依舊硬朗,他的五官還是周正、堅毅,唯獨眉骨多了一道傷。那道傷口早就縫合痊癒,隻留下時間的淺淺痕跡,昭示著他所經歷過的危險。指尖顫了顫,安安輕撫那道疤,心疼道:「你受傷了。」

「都過去了。」陸昂默了默,問剛才的事,「我是不是給你帶了麻煩?」

聽到這話,安安登時不開心,凶巴巴反問:「那我也是你的麻煩?你是不是早就想甩掉我?你是不是根本不想見到我?」

她一凶,俏臉鼓起來,那些所謂的成熟、冷靜全沒了。沒人能說過她,她的嘴巴一貫伶俐會嗆人……陸昂輕笑。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

安安眼睛哭得又紅又腫,陸昂指腹輕輕刮過。

他的動作柔軟,他的掌心溫熱,安安覆住陸昂的手,用她的手緊緊抓住他。

他的指骨很硬,他的手很大。

握著他,她便安心。

安安又去牽陸昂的左手。手遞過去,安安這才發現異樣。目光死死盯著陸昂的左手,她僵在那兒。僵了兩秒,安安倉惶抬頭。

那條長命縷沒了,陸昂的胳膊垂在那兒,明顯不對勁啊,還有……還有陸昂左手手腕、手背上好多刀疤。那些疤結了痂,猙獰而猖狂,像是死神在對她冷笑。

嘴唇顫了顫,安安突然又想哭了,她頭痛欲裂。

陸昂仍舊輕描淡寫:「都過去了。」見她眼睛紅了,他彎了彎手肘,安慰安安:「已經在恢復。」

他越是風輕雲淡,安安心裡越痛,她難受的快要死了。眼淚湧上來,安安連忙低頭。那些晶瑩的淚掉在地上,安安顧不上擦,她牽陸昂,緊緊牽住他的左手。

「還有哪兒?」她問陸昂。

她問他,他身上還有哪兒有傷。

陸昂沒說話。

安安就明白了。他肯定受了很多很重的傷,他死裡逃生,他那麼艱難地才來見她。

他做出了承諾,就不會食言。

這就是她的陸昂。

他回來了,他平平安安站在這裡,比什麼都強。

擦了擦眼淚,安安踮起腳,吻他。

這個吻他們等了三年多,等了一千多天,在他們的記憶裡無數次演繹。

柔軟的唇輕輕碰了碰,安安還是在哭。

「陸昂。」

現在沒有人,她終於可以喊他的名字。抵著他的肩膀,她一遍又一遍的喊他。

陸昂,陸昂……

這個名字她怎麼喊都不夠。

她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了,安安知道的。她要照顧他一輩子,她還要給他生孩子。

*

在安安的堅持下,陸昂領她去自己的宿舍。

小媳婦正式上崗了,安安什麼都想知道。

派出所宿舍在派出所的後麵,挨著附近小區,單獨的兩棟樓,住的人不少。外表看上去和普通小區沒什麼差別。

陸昂開門,隨手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