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再度躺下來的時候,心裡想的是——哄你的小靜去吧!
*
陸昂昨晚守到三點,後半夜羅坤起來,替他。
饒是熬了夜,陸昂一覺醒過來,還是六點。他坐起來抽了支煙,起來洗漱,然後下樓吃早飯。
雨停了,太陽正好,一切清新而爽朗。
上午,來喪禮幫忙的人陸續到了,和尚也開始敲著木魚唸經,而雜耍和唱歌跳舞的草台班子更是準時開鑼,開始新一輪的狂轟濫炸。
小舞台底下,有人不免抱怨:「昨天唱歌的那個美女呢?」
他這麼一喊,就有人附和:「是啊,那個美女呢?」
陸昂抬手,看了看時間。
又看向樓上。
作者有話要說: 好久沒有感謝霸王票和營養液了,讀者名單重出江湖啦~\\(≧▽≦)/~
謝謝可愛的【小七、聲聲聲聲慢、時晏、cindy婭、梔子心香】以及土豪迷諳的打賞,謝謝大家。其實大家看我的文,我已經很開心了。不必如此破費,感恩。
☆、第十一章
安安頭很疼。一睜開眼,就是天旋地轉。翻來覆去,怎麼都不舒服,渾身咯得疼。若是坐起來,腦袋就更重了,簡直頭痛欲裂,要炸!
安安重新倒回去。
底下和尚在嗡嗡唸經,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敲著木魚,像永不停歇的復讀機。擴音用的大喇叭直接掛在小舞台頂上,喇叭口朝天,有人在唱《最炫名族風》,聲音高亢,情緒飽滿,「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節奏感很強,安安頭愈發痛了。
她整個人埋進被子裡,卻也止不住這些動靜發了瘋似的往耳朵裡鑽。
安安知道自己感冒了。
洗冷水澡,吹冷風,還睡了一夜冷窟窿,不感冒才怪。
她手腳都是冰的,腦門上卻是一陣陣發熱,後背也有虛汗。安安猜自己應該還在發燒。
她將自己包成一團粽子,就聽見底下有人在喊:「昨天唱歌的那個美女呢?」
「是啊,那個美女呢?」竟還有人附和。
安安從被子裡伸出一隻手,摸了摸枕頭旁的挎包。拉鏈拉開,裡麵就沒幾張鈔票,而且多數還是昨天唱歌掙的……咬咬牙,安安從被子裡鑽出來。
她頭暈腦脹,隨便套了件外套,趿上鞋,正要站起來,忽然,安安停住了。
門外傳來了腳步聲。
這腳步聲踏在地上,一步,又一步,每一步都很穩。
並且,離她的房間越來越近。
安安在床邊呆坐兩秒,她迅速反應過來,連忙脫掉外套,正要拉過被子裝睡,手頓了頓,果斷抓起上衣,往上一抻——
安安直接將上衣脫了。
她裡麵還是棉質的純白背心。
她喜歡穿這個,舒服而柔軟,那些帶鋼圈的內衣勒得她難受。
安安重新躺下,對著門,裝模作樣的閉眼。
想了想,她突然又翻了個身。——上回在車裡,陸昂對她這張臉明顯不感興趣。所以安安這回換個方向試試。
麵前是石灰斑駁的老舊白牆,安安睜著眼,靜靜等待。
走廊裡,那沉穩的腳步聲近了一些,再近一些,最後一步落地,他停駐在門外。
安安背對著門,心跳稍快了一拍。
樓下的和尚還在唸經,大喇叭裡《最炫民族風》已經唱到了「你是我天邊最美的雲彩,讓我用心把你留下來……」,在這樣一片熱鬧喧囂裡,終於,有人抬手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