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沒接受半點這具身體的記憶,對原身的身份名字等資料一概不知。她掃眼趴在床上的熹春,提步走了過去,在其頸後一按,熹春呻吟一聲,慢慢睜開了眼。
在熹春將醒未醒之際,慕梨瀟打了個響指,熹春不自覺的看了過來。慕梨瀟緊緊盯住她的雙眸,瞳孔幽不見底,熹春的眸子也逐漸虛迷起來。
“告訴我,這裏是什麼地方?我叫什麼,又是什麼身份……”
慕梨瀟的催眠術十分高明,她很快從熹春嘴裏得到了一些信息。原身也叫慕梨瀟,乃是金月國丞相慕恬的嫡長女,更是永元帝皇甫晟的貴妃,而昨日恰是原身與永元帝的大婚。可永元帝卻在大婚之夜沒來原身的寢宮,反而去了四妃之一的媚妃之處。
熹春是原身的貼身婢女,今晨進殿來服侍,卻發現原身昏迷不醒,便以為原身是受到刺激而生了意外,正準備去叫人請太醫時,她便附身醒了過來。
陌生的國度和朝代,陌生的身份和環境……慕梨瀟在短暫的糾結後便揭過了。無論在哪,她相信自己都能活出一片天地。
不過,對於熹春的話她還有所疑慮。
譬如,她能感覺得出,原身的昏迷並非是受刺激所致,而是因為髒腑受傷,以致她附了身都還覺疼痛不已。
另外,一具身體不能容納兩個靈魂,既然她附了身,必然是因原身的靈魂消失了,而除了死亡,靈魂又豈會離開身體?
堂堂貴妃,在大婚之夜髒腑受傷而亡,除了被打傷,便是中毒。以原身的身份,被人打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那麼剩下的便隻有中毒了。
有人在大婚之夜,毒殺了原身!
慕梨瀟垂眸低喃,“看來,處境頗為不妙啊!”
思慮片刻,她打個響指,解除了對熹春的催眠。熹春迷迷朦朦的清醒過來,見自個居然坐在榻上,麵色大變,慌忙下榻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
“不關你的事,起來回話。”慕梨瀟輕揉額心,露出一絲病懨懨的神態。她對原身不熟,僅從熹春口中得知原身頗為清傲,不大理會外事,俗稱高冷,如此性格扮演起來倒是不難。她麵容清冷,淡淡道,“我有些頭疼,去請太醫來一趟。”
“是,奴婢這就去。”熹春但聽她不適,慌忙爬起身就朝外去。
“來人。”慕梨瀟出聲喚道,門外數名宮女立即進來,恭敬請安,“娘娘有何吩咐?”
“替我更衣。”慕梨瀟半闔眼眸,不疾不徐的吩咐。
四名宮女連忙上前,小心翼翼的服侍她換下吉服,換上一件緋色宮裝。
不多時,熹春急匆匆將太醫引入殿內。宮女垂下紗帷,慕梨瀟將手擱在藥枕上,掩在袖下的另一隻手則按住了髒腑處的穴道。
太醫診了片刻,眉頭緊擰:“娘娘沉脈裏虛,乃是邪鬱於裏、髒腑兩虛之狀……”說著,他略帶疑慮的覷了眼簾後的人。
可惜,她沒接受半點這具身體的記憶,對原身的身份名字等資料一概不知。她掃眼趴在床上的熹春,提步走了過去,在其頸後一按,熹春呻吟一聲,慢慢睜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