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便知他又是來了這地方。見著他在上麵,一把火未下又往上添了幾把油,火苗蹭蹭蹭的往上冒。
還在樹上的蕭瀚被他嚇到了,身子一顫就要往下墜,一聲大叫「啊!」尾音還未落,明黃色的衣物一晃而過,便接住了正往下墜的蕭瀚。
蕭瀚什麼都不怕,就是怕這個父皇。
兩三歲時想要跟爹爹睡,父皇就會說羽兒長大了,要自己睡。四五歲時黏著爹爹要他給自己講故事,想要陪他一起種花花,父皇卻說有他就夠了,你和哥哥自己去玩。到後來也不黏爹爹了,就真的自己去玩。可是那些什麼個踢毽子打雪仗都無聊至極。幸好自己找到新樂趣——爬樹。從樹上掉下來雖然自己不愛哭但是也是實誠的疼啊,連爹爹都會打兩下自己的小屁屁,他就隻會安慰正在打他小屁屁的爹爹。背書背得沒有哥哥快,又是一通責怪說平日裏不好好念書,老是將宮裏弄得雞飛狗跳惹爹爹擔心。可是父皇好厲害,你瞧,那麼高的地方都能把我接住呢。
「父皇。」蕭穆寒將蕭瀚放下後,蕭瀚做小伏低地說了一句。
「你要再掉下來,讓你爹爹擔心了,就罰隻呆殿不許出來。」蕭穆寒冷冷說道。
「是。」蕭瀚一邊低頭一邊微微側臉向禾兒做了個鬼臉,用嘴型道,「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叫了父皇啊。」禾兒也側臉對著他用嘴型回答。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羽兒,爹爹平日裏身體不好,你就不能學著點哥哥的懂事乖巧嗎?」
「是。」蕭瀚趕緊回答道,一會兒一定有長篇大論等著他。
「爹爹平日裏怎麼教你的,總是屢教不改。」蕭穆寒又繼續訓道。
「你在說我不會教嗎?皇上?」林翎楓聽到宮娥太監們跟丟了蕭瀚,生怕他又闖出什麼禍事來,聽言他在這連忙趕來,沒想到蕭穆寒也在。
蕭穆寒咳了兩聲,佯裝笑臉,「沒有。你怎麼跑出來了?身子不好近日風大也不好好歇著。」
「聽聞羽兒在這,便來看看。不想卻聽見皇上說我不會教羽兒。」林翎楓淡淡說道。
兩兄弟聽著他們說話,心下一喜,眼神一對望,準備撒開腿就要跑。
誰料兩個人一同出聲:「站住!」
兩個人隻好悻悻停住腳步,回過頭來繼續做小伏低。
「誰許你走了,回殿內麵壁思過,將三字經抄一百遍再出來,抄不完就不許出來。」
「再這樣,朕就將這裏的大樹全砍了。」
在這方麵,這兩人倒是奇異的一致啊。蕭瀚隻好哭喪著臉回去自己的殿內。
禾兒則在一旁悄悄拉著他的手,「哥哥陪你一起。」
羽兒馬上又高興起來了,拉著小手,心裏想道,反正哥哥字跡跟我差不多,可以讓他幫忙抄,然後……然後又可以出來玩了!說完,就拉著禾兒風一樣的跑開了。
看著他們走了之後,蕭穆寒才開口,「翎楓,這羽兒樣子倒是像你了,可是……」
「嗯?」
「可是這性子不像你啊。」蕭穆寒說道。
「嗯?」
「禾兒和羽兒也大了……」
「嗯?」
「往後他們一個繼承隱月宮,一個繼承皇位,待我們老了在梁家村一定很無趣……」
「嗯?」
「要不然……」
「嗯?」
「我們再生一個?」
「要不然讓你喝喝我的血,你來生?」
……
這輩子真是被你吃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番外——梁家村
每次來梁家村林翎楓都不願別人整理這處屋子,一個人將屋子由裏到外仔仔細細地打理幹淨,蕭穆寒也不敢一個人坐在涼亭裏看著他忙前忙後,生怕那些灰塵多了一些又惹得他老毛病犯了,連忙也跟著一起整理起來。
禾兒和羽兒就坐在涼亭裏,一人手抓一把泥土,向對方扔去。禾兒被泥土扔中了入了眼也不哭,就熟門熟路去水井處打了一點水就清洗自己的眼睛。羽兒又會把地上的泥土從他頭上扔下去,樣子好不狼狽。
一會兒林翎楓出來真的是氣急敗壞,一身黃土的禾兒什麼都沒說站在一旁,做了壞事的那個卻在一旁低著頭就要落淚的樣子,林翎楓一時又心軟,隻好說下次不可以這樣了。
隔壁一旁的鄭大娘給自己送來了幾隻雞,這菜園子也是他們一直在打理著,多幾畝地種多些,平日裏全歸著他們家吃,待他們回來時再將這地方交還。先前打算是給他們些銀子幫忙照看,但他們卻堅決不收,隻說幫他們種著摘些來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