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父母親的屍體都化成了灰,她恨,恨沈謹然為什麼不救他的父親,恨她為什麼把自己的父親推下去。

卻從來沒有站在沈謹然的角度去想,她離開了家,離開了此處。

沈謹然無心之舉,沈謹然的救兒心切,卻造成了今天的這一幕,也成為了冷澈最終一步步算計的導火線。

沈謹然緊握著菲亞的手,漸漸的鬆開,用盡全力去把當年的一切告訴菲亞。

“對……不起……菲亞,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是,不要再說了好嗎,去醫院,我們去醫院!”菲亞把她的手撫在自己的臉上,葉歡馨早已被冷勳帶走了。

而沈謹然卻一直搖頭,她不想讓自己有遺憾的離去,在菲亞的懷裏靜靜的看著她,視線越來越模糊,用盡全力去撫摸菲亞臉。

她是真的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她怕有一天菲亞會把她當成殺父殺母的仇人敵視她,她嚴厲看管她。

這一切都錯的太離譜了。

她的手慢慢的從菲亞的手掌間滑落,半眯的眸漸漸合上,好可惜沒能看冥逸軒最後一眼……

“媽……媽……”菲亞抱著沈謹然的,臉貼著臉,悲痛欲絕喚道……

風,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為誰塵起塵哀,歲月無法抹去的時光,二十餘載的光陰,也抵不過一死。

第315節:她可曾棄你而不顧,戀塵!

豔陽高照,蘆葦隨著風如妖嬈的女子賣弄著舞姿,一座座冰冷的石碑貯立在山森的一角,豪華的陵墓圍著重重的人群。

一排排對著沈謹然的墓碑前放花鞠躬,而冥逸軒站在旁邊,看著照片上的母親,當年的一切他也在場。

隻是沒想到,會成為終結沈謹然生命的理由,他低垂著頭,手緊緊的攥著,菲亞跪在沈謹然麵前。

淚如泉滴,伸手撫摸著她的相片,沈謹然的笑顏讓人心碎,莫凡佑走前,扶起長跪不起的菲亞,等到來此處的人都紛紛散去。

冷勳與歐意詩才到達此處,冥逸軒瞥都不願抬頭瞥看他們一眼,起步離去。

冷勳帶著一個黑色的墨鏡,扶了扶,把花放下後,轉身,輕輕的喚道:“軒!”

冥逸軒停了下來,側了側陰沉的臉,歐意詩對著沈謹然的墓碑鞠了三躬,隨後,才緩緩的轉過身,凝視著冥逸軒的背影。

見身後的人,沒有話要與他說,他匆忙的離去,可以說,這個地方他不願意多待,多停留。

其一,他的母親從此睡在這裏了,那個在他記憶裏時時刻刻看著他的母親,就這麼沒了,當他接到電話的那一刻,心都快撕碎了。

其二,看到歐意詩會讓他想起她,他至今還不願接受林喚兒就那麼無情的離開他了,而歐意詩強行壓製那些新聞報導,關於林喚兒出車禍的事情,沒有哪個媒體敢公開……

冷勳走前,卻被歐意詩拉住了,歐意詩搖了搖頭,相信林喚兒也不願意讓他知道這些事情,隻是這樣對林喚兒太殘忍了。

“讓他走吧。”歐意詩低聲的說。

冷勳沒有再去追趕他的腳步,看著冥逸軒開著車,呼嘯而去……

他走了,那林喚兒怎麼辦,歐意詩為什麼要這麼做,林喚兒不是很需要他嗎?

用玻璃鑲圍的病房,林喚兒臉蓋著氧氣罩,胸口微弱的起起伏伏著,手上掛著掉針管,身上穿著病號服。

慘白的臉上淡浮著對生命的渴望,在與山林的大樹相撞的前一分鍾,冷澈推開了車門,拖著林喚兒往車外跳。

而小道下麵便是綠油油的草地陡坡,他抱著林喚兒滾到了陡坡下,她的頭重重的磕在石頭上,被送到醫院四天了。

醫生對沈謹然說:“她腦部有一塊淤血,具體情況還得要等她醒來才知道會留下什麼後遺症。”

歐意詩站在外麵靜靜的看著滿臉擦傷的林喚兒,冷勳陪在她旁邊,葉歡馨被搶救回來了,隻是無法再醒過來了。

“喚兒你真的傻,什麼都不跟我們說,你要真去了你叫媽怎麼辦!”歐意詩把手撐在玻璃窗上,聲音有些哽咽。

“媽,進去看看吧,或許,喚兒能聽見。”冷勳扶著她走入了病房。

歐意詩拉起林喚兒的手,坐在她身旁,雙眸注入了滿滿的淚花。

冷勳站在林喚兒的側旁,望著她的臉,那紅紅的擦傷傷口,冥逸軒不可以恨這個女人,他得把他找回來。

他驀然轉身,問歐意詩:“為什麼不告訴軒!”

“如果你是喚兒,你願意讓自己心愛的人看著自己躺在這裏嗎,讓他對喚兒愧疚,喚兒會願意嗎?”

第316節:她可曾棄你而不顧,戀塵!

歐意詩輕聲的說,把林喚兒的手放回被窩裏,冷勳僵了僵身體,愣了半天沒有開口說話。

林喚兒啊林喚兒,你是如何用你那嬌小的身體去麵對死亡,你可曾怕過,可曾想過要回頭,她隻想,他要沒事,她身邊的人都要沒事,那麼一切都安好。

林建豪從病房外,默默的走進來,望著躺在床.上的人,他向法.院起訴了冷澈,而冷澈除了左腳膝蓋破裂之外,身上隻有幾道擦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