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馨月找了塊較大較幹淨的,把衣服倒出來堆在石板上,然後隨便撿了件衣服,沁在水裏等濕透後,再拿起來擦了肥皂用手搓一搓,最後再放在石板上用洗衣錘輕輕捶打,覺得差不多了,再放到水裏漂幹淨。
她記得好像小藥丸給她的記憶是這樣洗衣服的。應該不會有錯。
開始的一兩件她洗得還有些手生,慢慢的就熟練起來了,剛洗完第四件的時候,水庫邊開始來人了。
一個為首的矮個子中年婦女道,“喲,這不是馨月嗎?怎麼自己來洗衣服啊?”
李馨月抬起頭看向說話的人,想了想,哦,是村裏一個大嬸,平時愛說三道四,好像還和李彩花沾親帶故。
“嗯,洗衣服呢。”李馨月撿起第五件衣服回答道。
那大嬸神秘兮兮的道,“怎麼不叫你那個相好幫洗呀?”
李馨月停下手上的動作問,“我哪來的相好啊?”
“可不就是那次在水庫邊那個麼?大家可是看見了,你們都嘴對嘴了。”大嬸曖昧的衝李馨月笑笑。
然後邊找了塊石板開始洗衣服,邊洗跟邊說,“哎呀,現在的年輕人啊,真是的,大白天的都嘴對嘴。”
和她一起來的一個大娘附和道,“可不?我看是想男人想的。”
“就是啊就是啊,聽說唐家村那張寡婦和她女兒就是這樣,隻要是公的,什麼樣的都行。”另外一個大嬸高聲道。
“你們……”李馨月漲紅了臉,她拚命告訴自己,不要激動不要激動,不能衝過去跟她們掐架,以前那個李馨月是個懦弱無能的,要是自己真上去掐架,不讓人懷疑才怪去了。
就在李馨月拚命忍著的時候,鄭小慧也挎著個桶到了水庫邊,她的潑辣是出了名的,而且護短,這時她顯然是聽到了剛才那些大嬸大娘們的話了,放下手裏的桶,雙手叉腰道,“你們說得好像看見一樣,我妹子那是在救人,是你們這群沒文化的老蠢婦沒見識。”
剛才為首的大嬸撇撇嘴道,“喲喲,敢做還不讓人說啊,就她這樣的,以後還能嫁出去,我就把頭讓她當鞋墊踩了。”
“哼,我妹子就快訂婚了,你就等著把頭給她當鞋墊吧。”鄭小慧哼了聲就到李馨月身邊洗衣服去了。
她邊洗邊念叨李馨月,“你說你,前兩天看著你變得有點骨頭了,怎麼現在又成了塊豆腐了,軟趴趴的,讓人說了都不敢還嘴,你……”
之後就是長篇大論,發表她對李馨月表現出來懦弱的予以譴責和聲討,讓她以後要有點腰骨,不要人家隨便一個人都能踩上兩腳還不還口。
李馨月蹲在水庫邊,手裏洗衣錘一下一下打,聽著她表姐的長篇大論她真想問,姐啊,你說那麼久怎麼都不渴滴?一篇下來怎麼能連貫得都沒個標點符號滴捏?
而且,她可以肯定,她表姐絕對是大舅媽的女兒,遺傳,絕對是遺傳啊。
好不容易在鄭小慧的滔滔不絕中,李馨月洗完了衣服,準備和鄭小慧回去的時候,剛提起桶,竟然還挺重的,她都沒能馬上提起來。
實在是衣服多,現在又濕了水,所以桶就重了好多,對一點沒有心裏準備的她來說,當然不能一下子就提起來了。
可旁邊的鄭小慧就不這麼看了,她一把搶過李馨月手上的桶,“真是,連個桶都提不了,說你是豆腐做的還是讚美你了,我看你衝頂就是碗豆花。走啦走啦,我給你提回家去。”然後左右手各一個桶,大步流星的離開水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