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天,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寒風異常凜冽,如同鋒利的刀鋒,刺痛人的皮膚,斷路山上厚厚的白雪堆積,就連一些千年古木,直聳天際此時也被壓彎了腰,偶爾發生崩塌,彈露出綠嫩的枝條。
“縱叔,好多雪兔的腳印啊!”一名被獸皮包裹著的少年,站在山地裏四處狂奔,每走一步都會在大雪地裏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異常興奮。
楊縱坐在一塊巨石之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切,歎道:“十月飄雪,必有大劫難發生啊!”
這是一句古言,流傳了很久,有人說這是古代大能推算出來的一條預言,也有人說這是天地法則的一種自然展現,其說法不一,無人能證實這句話到底代表著什麼,因為一旦牽扯到古代,就代表一種神話,神話不可揣測。
“轟”
一道五顏六色的彩花在天空炸開。
“是我爹在叫我。”看見天上的信號彈,楊年急忙說道。
“快去吧!別讓你爹爹等急了。”楊縱對著少年說道。
“嗬嗬,好嘞!那縱叔你自己小心點啊!”少年嗬嗬大笑,純真樸素,充滿了大山荒地中的憨厚。
“你這娃子,你縱叔我在這斷路山混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呢,還擔心我,快去吧!別讓你老爹等太久了。”楊縱笑著說道。
“嗬嗬,那是,縱叔你可是我們楊村第一高手。”楊年說到這裏,內心感到由衷的驕傲。
“嗬嗬。”楊縱聽到這話,異常興奮,這是他的驕傲。
“那縱叔我走了啊!”楊年嗬嗬一笑,轉身快速向斷路北趕去,楊年年紀雖然不大,但因從小生長在荒野之地的大山中,所以身子很靈活,如同雪地裏的小狼仔,很快便跑了很遠的距離。
“嗬嗬。”看著小夥子離去的背影,楊縱嗬嗬一笑,忍不住回想起了自己像他這樣年少的時候。“歲月不饒人啊!”楊縱發出感歎。
斷路山腳下,一座小村莊,從山上看去,一棟棟房子中早已是炊煙縷縷,楊縱趕緊整了整自己的衣著,拿起跟隨自己多年的弓駑,準備起身:“再不動身,回去老婆子又要嘮叨自己了。”想到這裏,楊縱黑呦呦的臉上,露出笑容。
可能是天氣太過於寒冷,楊縱幹枯的臉頰紅彤彤的,不過這卻是絲毫不礙他矯健的身手。
這時的楊縱如同一隻獵豹,身輕如影,步如行風,飛速穿梭於叢林之中,氣息平和。
“嘿嘿,小家夥,你跑不了。”楊縱緊緊鎖定了前方一直肥胖的雪兔,手中的弓駑緊緊被拉起。
麻黑色的雪兔,受到驚擾,四處亂竄,厚厚的雪地裏,他們就像是王,一般很難被捕捉到,不過這對於楊縱這種縱橫獵場的老獵手而言,就要另當別議。
“咻……”
幾個周旋之下,楊縱算出了雪兔的下一個落腳點,做為一個老獵手,自然不會放棄如此好的一個機會。
鷹目如炬,絲毫不做猶豫,瞬間釋放箭弩,箭如疾風,在空氣嗖嗖作響,亂竄的雪兔剛一落地,鋒利的弩箭便精確無誤地紮在了它肥碩的大腿之上。
“嘿嘿,都說叫你別跑了。”楊縱見雪兔被擊中,不由露出雪白的牙齒,嘿嘿一笑,幹枯的大手一把拎起了眼露恐懼的雪兔。
“嘿嘿,果然很肥壯,這會老婆子應該不會再嘮叨了,委屈你了小家夥,說完楊縱便將雪兔往獸袋中一塞,露出滿意的笑容。
天色還早,楊縱繼續往大山中前進,大雪飄零之中,如果是一般人,是很難捕捉到獵物的,但對於楊村中的獵場能手而言,這一切卻又顯得簡單了起來,反而不用擔心平日裏出沒的猛禽凶獸。
大雪裏,楊縱敏銳的雙耳,不會輕易放過身邊的一絲絲動靜,但像剛剛那種麻色的雪兔還是很難見到的,大多數雪兔都長著一身雪白的皮毛,很難憑借眼力發現,所以在楊村冬天都以雪兔肉為主的獵戶們,都練出了一副極好的視聽能力,像楊縱這種資深的老獵手,恐怕身邊的一片樹葉落下,都能清晰的分辨出來。
“咻……”
正小心翼翼前進的楊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騷亂,極速轉身,便是射出了一箭,淩厲的箭鋒直射雪兔粗壯的大腿,一擊而中,箭氣震得雪地抖動,肥壯的雪兔可能是因為大腿上傳來疼痛,全身抽搐抖動,露出驚恐。
雪兔很漂亮,擁有紅寶石般的眼睛,肉質也很鮮美,是大荒中居民的每年必儲之物。
楊縱走近,再次將學兔裝進了獸皮大袋,準備繼續前進,想趁著天色再多打兩隻雪兔。
“瞳兒,一定要保護好弟弟,記住,不夠強大,永遠別回來,永遠別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