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完這些可能意識到自己說得有點多,又開始陷入了沉默,最後她說,展茹要愛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愛自己。是啊,我要愛自己,比任何人都要愛自己,所以我不再糾結了。
幾天後,於梁打電話給我說要和我去辦手續,我們約定了時間在民政局樓下見麵。我見到他的時候他很憔悴,應該是家裏的壓力讓他透不過氣,我在心裏有點同情他。我們去的太早於梁提議先去吃早餐,我點頭答應了。我們坐在包子鋪裏,彼此尷尬陌生,我低著頭喝粥聽見他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
他說,展茹,我考慮很久,我不想離婚,我知道自己錯了,你能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嗎?我保證我不會再和他見麵了。
我問於梁你真的愛過我嗎,女人就算到了失望的穀底,也會在心裏期待一個愛的答案。當我看見於梁眼神裏的回避時,就知道自己是多麼可笑,而事實上我的確笑了,隻是比較淒然而已,我清楚的知道他的承諾值幾個錢。
我說,於梁,你不愛我,從一開始我就知道,我以為這是你性格冷漠的一部分,所以我用這個理由騙了自己。其實,我不應該怪你,是我自己的自欺欺人才讓我落到今天這個結局,說到底,是我默認了你的傷害。但是,於梁你不該騙我,你不該拿感情當做幌子,你不僅傷害我,也傷害了你的家人和你的愛人。
於梁看著我的臉上流露出了深深的愧疚,這是我和他在一起這麼久,第一次看見這麼豐富的表情。他說,展茹真的對不起,我是被家裏逼急了,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才想到和你結婚,我曾經想過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隻是做不到。我以為我隻要做個合格的丈夫,對你對家庭都用心點,就算對你補償,是我的太自私了。
◇◇
為什麼你不和家裏說清楚?我問他。
他歎了口氣,特別無奈的說,我的父母怎麼可能接受這個,到最後我還是得為了他們妥協。
我說,不,於梁,你錯了。你在為自己沒有爭取的勇氣辯解,你從來都沒有試圖讓他們了解,為什麼就說他們會反對,你的沒有勇氣並不可以拿出來當借口。
於梁驚恐的看著我,說,展茹或許你是對,但也不完全對,不是所有人都會接受的這麼快,但我也想通了一點,我可以尋求更好的解決辦法,但前提是不傷害別人。展茹,我希望我們可以做朋友,因為身邊不了解的人太多,我沒法向太多人吐露心事。
看著他懇求的臉,我回答了不。於梁,雖然我不怪你,但不代表我還願意和你有聯係,一個女人不會願意再看到欺騙過他的男人,沒有哪個女人可以把這段往事看淡,女人不會大度她們隻會小氣。所以於梁,今天之後我們不會有任何關係。
於梁的臉上很失落,濃濃的失落,還帶著點委屈和愧疚。但這些在我眼裏已不值得同情,因為,我要更愛我自己。
離婚之後我休了長假散心,老板很爽快的批了我十天假,他讓我好好散心,回來給我獎勵,我問是升職還是加薪,他說都有。我笑了,生活並沒有把你逼向絕路,至少它在其他方麵還是知道要補償你。
借著假期我去了兩個地方,都是大學時代錢淺拉著我去,我說忙沒時間的地方。在沒有任何壓力的環境中,我真的愛上了那份愜意,雖然是建立在之前我努力工作的基礎上。
我坐在陌生城市的茶樓裏,看著窗外來來往往的人群,發現大部分的遊客年紀都比較大,要麼就是很小的孩子。看來錢淺是聰明的。我們每次都說等以後有時間了怎樣,等以後有錢了去哪,可要是還沒到以後我們就死了可怎麼辦?
是啊,趁著自己還活著,為什麼不多愛自己一點。我看著麵前桌子上的幾盤小點告訴自己,從今天開始要每天多愛自己一點。
旅行回來先去看了錢淺,帶了一大堆紀念品,錢淺把她吃過的覺得不好吃的統統讓我帶回去。她現在上班十分悠閑,因為她可以把工作帶回家,而且她真的辭職了。錢淺就是個把事情分得太清楚的人,這樣總會把人傷得很深,可是愛情總有一個人要被放棄,雖然我還是為方未晞可惜。
可我也明白,她和葉競蕎的這麼多年裏,我看到的隻是她的放不下,卻忘了錢淺是個愛自己的人。要是葉競蕎真的對她沒有感情,又怎麼會隔三差五的來打聽她,說到底,還是她們糾糾纏纏了這麼多年,終於還是在一起了。
我說,你過得很好。她說,你看起來過得也很好。我說,我計劃好了明年去西藏。她說好啊,我們一起去,拉著葉競蕎我們開車去。我說,開什麼車,葉競蕎的甲殼蟲嗎?她說,當然不行,那車跑不起來。她想了想又說,那讓葉競蕎重新買輛車吧。我讚歎,葉競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