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哭泣,她寧可讓人看到的是她強裝,也好過失去驕傲的放聲大哭。
錢淺沒心思管方未晞要帶她去哪,她不想回家,回家隻會放任自己難過,她心口慪著的那口氣必須要發泄。她很感謝方未晞的及時出現,很感謝她知道她的需要沒有送她回家。
車停在鬧市區繁華路段不算太高的樓房前麵,錢淺雖然從不過夜生活,但也知道這裏是本市最大的娛樂場所。這棟相較於周圍建築老舊的房子,僅有的四層包涵了所有可以消費的需求,最大的pub最高檔餐廳都在這裏麵。
她隨著方未晞走進燈光昏暗的安靜大堂,電梯門一打開就能聽見激烈的音樂聲,等上到三樓她的心髒仿佛也跟著pub裏音響的震動快要爆裂,她用力的按在心口位置跟著方未晞穿過扭動的人群找到了阮欣欣。
阮欣欣看見方未晞過來站起來迎接,視線掃到身後的錢淺時,笑著的表情一下子不見。錢淺在明暗閃爍的燈光裏看到阮欣欣一臉的嫌惡,她覺得自己到哪都成了多餘的那個,索性破罐子破摔旁若無人的坐了下來。
方未晞在錢淺和阮欣欣中間坐下,趴在阮欣欣耳邊大聲了說了些什麼,就看見阮欣欣臉上的幸災樂禍,她叫來服務員要了杯二鍋頭給錢淺。服務員端上一杯透明液體放到錢淺麵前的桌子上,錢淺以為是白水端起來就喝,喝得太猛一口就被嗆到,才知道手裏的這杯是酒不是水,她怒視阮欣欣的無聊惡作劇。
阮欣欣衝她挑挑眉,無視她的生氣,大聲說了句,“活該。”
Pub裏的音樂聲很大,兩個相近的人說話也得趴在耳邊放大聲量,何況她和阮欣欣之間還隔了一個方未晞。她怒視無果又看到阮欣欣的嘲弄,氣惱的昂頭把一整杯喝下,用力的將被子往桌子上一放,抱臂窩在沙發裏看舞池裏的各色人物舞動。
阮欣欣坐在沙發上也跟著音樂扭動,覺得不過癮就拉著方未晞去跳舞,方未晞回頭略顯擔心的看了錢淺一眼,想了想還是跟著阮欣欣去了舞池。錢淺注視舞池裏跳舞的方未晞,這個女人在米幻的燈光裏像個魔鬼中的天使,一顰一笑是在勾人又顯疏離。圍在她身邊跳舞的人很多,那些人的極盡搖擺在錢淺眼中很像動物世界裏求偶的雄鳥,讓人覺得滑稽到可笑。
錢淺將視線從舞池轉開,吧台裏的調酒師是個特別帥氣的女人,很多人都是借著喝酒跑去搭訕。吧台周圍的燈光比舞池要亮許多,錢淺的目光定格在一個熟悉的側影上,於梁正和一個麵容白淨的男人在說著話。
於梁來這種娛樂消遣的地方並不稀奇,所以錢淺也沒有太過在意,她無意窺視別人的私隱,正想把視線撇開時看到於梁伸手給對麵的男人理了理頭發,笑著的表情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寵溺,這一幕一下子刺疼了錢淺的眼睛。
她開始關注於梁和對麵男人的舉動,偶爾的小動作裏看似無意,卻有著說不來的曖昧火花。還有於梁的笑和對麵男人有意無意的挑逗,錢淺立刻明白了這倆人之間的關係,無疑是在對今晚的她火上澆油,讓她更加怒火中燒。
騙婚這個詞在她的腦中轟然炸開,這是最可恥下流的事情,何況展茹是真的愛著於梁。錢淺無法容忍於梁的欺騙,她已經預見了展茹知道真相時的崩潰,此刻她最想撕碎於梁的臉。而她已經準備這麼做了,她大步走到於梁麵前,在於梁還沒來及反應的時候一杯酒潑了上去,又左右開弓的抽他耳光。她根本說不清她是在為展茹出氣,還是在發泄這一晚上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