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前,陳墨來到武城街,在姐妹精品店對麵的街道上,租了一間門臉房,開了一間照相館,剛開始的時候,吳怡潔和小薇並不知道照相館是陳墨開的,直到有一天,小薇偶然路過照相館的門口,透過玻璃,正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櫃台前,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站住腳步,揉揉眼睛,仔細的看了一下。
照相館裏麵的那個人,戴著眼鏡戴著帽子,還留著山羊胡須,雖然身影很熟悉,但臉龐卻有點陌生。
小薇一臉驚疑,她心裏認出了這個人,卻又不敢肯定。
直到那個人衝她招了一下手。
這一下,小薇終於可以確定了,她驚喜萬丈的跳了起來:“啊。陳墨哥!”
陳墨朝她笑,衝她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
“陳墨哥,你什麼時候來的?”小薇衝進照相館,眼睛紅紅,扁著小嘴,激動的快要哭了。
陳墨是鍾曉飛最好的兄弟,看見陳墨,她就想起了鍾曉飛。
陳墨笑,不說話,隻是目光淡淡的看著小薇的粉臉。
雖然戴了眼鏡,留了胡須,樣子和以前大不一樣,但那張蒼白如紙,沒有血色的臉,卻依然跟以前一樣。
“陳墨哥,走,我們去見怡潔姐!”小薇激動的拉著陳墨去見吳怡潔。
陳墨卻輕輕的搖頭拒絕,他走到店門口,向外警惕的望了兩眼,然後關上店門,表情嚴肅的叮囑小薇:“小薇,你今天看見我的事情,一定要保密,你可以跟你怡潔姐說,但你們兩人千萬不要來看我,我也不會到你們的店裏。”
“為什麼?”小薇驚訝的問。
“不要問了,總之你們不要來找我,但我會每天都看著你們兩。”陳墨淡淡的笑。
小薇明白了,她咬著紅唇,一臉感激的看著陳墨:“陳墨哥,謝謝你。”
陳墨不說話,隻是淡淡的笑。
他的目光一向冰冷,但在小薇麵前,他的目光卻柔和了起來。
初冬季節,北方大部分地區還沒有下雪的時候,張家口就已經下了今冬的第一場雪,而且下的很挺多,早上起來,一拉窗簾,窗外銀裝素裹,白雪皚皚,吳怡潔和小薇都是南方人,打小就喜歡雪,看見外麵的雪,兩人都是興奮,小薇還穿上厚厚的羽絨衣,招呼了街上的幾個頑童,大家一起堆了一個雪人,雪人的樣子非常萌,還沒有堆完,就吸引了過往行人的注意。
上午九點,精品服裝店的卷簾門拉了起來,服務生開始做衛生,準備今天的生意。
吳怡潔整理服裝和庫存。
小薇還在堆雪人,又得意洋洋的給雪人加了一頂帽子。
頑童們一陣歡呼。
這時,對麵的照相館也拉起了卷簾門,陳墨帶著帽子和眼鏡,坐在櫃台後麵打哈欠,但他的眼睛卻始終看著街道上的小薇,小薇穿著黃色的羽絨服,人群之中,非常的顯眼,她絕世雪白的粉臉,嬌紅無限,周圍圍觀的人,與其說是在看雪人,不如說是在看她。
陳墨盯著小薇,目光淡淡。
“叮咚。”
門鈴輕響,一個客人忽然走進了照相館。
陳墨抬頭看,發現走進來的是一位年輕的女士。
穿著黑色的風衣,戴著黑色的大號墨鏡,將嬌嫩美麗的粉臉,遮住了大半,隻露出了雪白的額頭和紅潤的嘴唇,下巴巴巴,脖頸修長,一頭烏黑如雲的秀發柔柔的散在肩頭,頭上戴著一頂風雪帽,雙手插在風衣的兜裏,走進照相館的額時候,她目光淡淡的看著陳墨,嘴角掛著淡淡的笑。
“你好。”
陳墨從櫃台後麵站起來,微笑的迎接,他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做小本生意的老板,在迎接客人。
“你好。”
美女淡淡的笑,雙手插兜,腳步悠悠的遊走,眼睛不看陳墨,隻是看著掛著牆壁上的那一張張的相片。
相片都是陳墨親手拍攝的。
他自信絕對不會比專業的攝像師差。
美女看著牆上的相片,饒有興趣。
陳墨靜靜的看著,他心裏已經有預感,那就是,眼前的這個美女,不是客人。
她是另有目的而來的。
那麼,她是什麼目的呢?
“想不到你照相的技術,還真的挺不錯!”美女終於看完了牆壁上的相片,然後轉頭朝陳墨笑。
這句話,好像是讚賞,但又不是讚賞。
陳墨表情淡淡:“湊合吧,混飯吃。”
“混飯吃?”
美女瞟著陳墨,歪著腦袋,忽然咯咯的嬌笑:“以你的本事,還用拿這個混飯嗎?”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陳墨表情淡淡。
“你明白的。”
美女盯著陳墨的臉,咯咯嬌笑:“就像我一走進這裏,你就知道,我不是你的客人一樣!”
陳墨沉默著,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