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伯穿著一件灰色的風衣,坐在喬振宇的對麵,滿麵紅光的老臉上,帶著絲絲的苦笑。
他知道,他坐在這裏和喬振宇談話,是一件出力不討好的事情,但是他又不能不做,因為喬振宇和鍾曉飛的事情,終究必須要解決,而要解決的前提,就是把鍾曉飛的身份告訴喬振宇,如果喬振宇能念及一點兄弟之後,以後不找鍾曉飛的麻煩了,那樣,世界也就太平了。
當然了,伍伯其實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因為他是看著喬振宇長大的,深深知道喬振宇驕傲冷峻,眥睚必報的脾氣。
但他還有一點的希望。
畢竟鍾曉飛是喬振宇同父異母的兄弟,或許這一次喬振宇能有所不一樣。
但他還是失望了。
當他說完鍾曉飛的身份,喬振宇勃然變色的時候,他心裏清楚的明白:喬振宇是不會放過鍾曉飛的,就算鍾曉飛是他同父異母的兄弟,他也絲毫沒有放過的打算。
甚至還有更加惡化的傾向!
鍾曉飛的身世,好像更加刺激了喬振宇,讓他心裏的怒火更多。
原本,他是赫赫的公子,鍾曉飛隻是一個吊絲泥腿子,但沒有想到的,鬧來鬧去,鍾曉飛居然跟他是同樣的身份,快要跟他平起平坐了!
這讓喬振宇無法接受。
他心裏的怒火,像是火山爆發一樣的在噴濺!
另外,喬振宇一直看不起鍾曉飛,對鍾曉飛非常的不屑和蔑視,在把鍾曉飛捆石沉江之前,他甚至沒有把鍾曉飛當成一個真正的對手,他認為鍾曉飛的智力就跟小學生差不多,對付鍾曉飛,他一個小指頭就可以辦到。
但是,當沉江事情過後,鍾曉飛起死回生,重新歸來的時候,喬振宇終於是認識到了鍾曉飛的實力,他真真正正、認認真真的把鍾曉飛當成一個強勁的對手來麵對。
所以在這一次香港之行裏,他動用了六局,動用了所有能夠動用的力量,原本以為一定能抓到鍾曉飛,置鍾曉飛於死地的,但沒有想到,最後的結果,居然是他本人中了鍾曉飛的圈套,落入了鍾曉飛的陷阱中。
最後,當他被鍾曉飛逼到牆角,滿臉是血,手臂被砸的血肉模糊,已經沒有抵抗能力的時候,伍伯帶著五局的人,忽然出現,救下了他,而後,伍伯卻又帶著鍾曉飛離開,隻把他一個人留在了香港。
當時,喬振宇痛恨的難以理解,他憤怒的幾乎要瘋狂了。
他拚命的找伍伯,找五局,甚至不顧自己受傷的胳膊,連夜坐飛機趕回了北平。
現在過了兩天,他終於是冷靜了下來。
因為他終於是知道原因了。
“伍伯,剛才你說的,全都是你的猜測,一點證據都沒有,是不是?”
喬振宇咬著牙,一字一句,凶狠的瞪著伍伯,冷笑的說:“鍾曉飛怎麼會是我們喬家的人呢?這簡直是開玩笑!這根本不可能的!”
“是,這確實是讓人難以相信。”
伍伯表情嚴肅的解釋:“但卻又不得不信,前天在香港,在抓捕鍾曉飛的時候,我派人提取了他的血液,然後進行了DNA的檢測和對比,最後的結果證明,他的的確確就是你同父異母的兄弟。這一點,沒有任何的懷疑。”
“不可能!”喬振宇瞪著眼睛,低聲咆哮,他還是不相信。
伍伯歎了一口氣,目光炯炯的盯著喬振宇的臉:“振宇,我知道這件事情你一時很難接受,但他真的是你的兄弟。”
“假的,一定是假的!”
喬振宇咬牙切齒的冷笑:“伍伯。你一定是被什麼人騙了。”
伍伯不說話,他嚴肅的表情已經回答了喬振宇的問題。
“哼!”
喬振宇冷冷的哼了一聲,咬著牙,眼光急劇的閃動,腦子裏思索著什麼問題,然後他冷冷的問:“我老爸呢?他是什麼意思?”
“他希望你們兄弟兩人能和平相處,不要再鬥了。”
伍伯一臉嚴肅的說。
“這麼說,他是要認鍾曉飛為兒子了?”喬振宇咬牙切齒。
伍伯輕輕的搖頭。
“不認?”
喬振宇追問。
“是的。”
伍伯嚴肅的點頭:“你爸爸年紀大了,又有這麼高的位置,忽然蹦出一個兒子,如果認了,肯定會被人笑話的,所以在明麵上,你爸爸不會認。但私下裏,他肯定還是要認這個兒子的。經曆了這麼多的事情,他不能讓他在外麵漂泊。這是人之常情,你要理解。”
“哼,我當然理解。”
喬振宇冷笑一聲:“而且非常支持,誰讓他是我老爸呢?他的決定,我敢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