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飛心裏一動,盯著伍伯的臉,問:“交代?你要向誰交代?”
“你不用問的。”
伍伯抬手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淡淡的說:“再過一個小時,你就能見到他了,有什麼疑問,你都可以向他問。”
聽了這句話,鍾曉飛心裏更是驚疑,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因為他實在是猜不出伍伯話裏的意思。
有人要見他。
是誰?
“最後,我們再回到第一個話題,那就是你和振宇為什麼會起衝突?”
伍伯盯著鍾曉飛的臉,一字一句的說:“雖然你不回答,但所有的事情,我都已經知道,都已經調查清楚,是的,在這件事情裏,是振宇不對,是他欺負你,你是逼不得已的反擊,所以我不會怪你的……”
說到這裏,伍伯忽然苦笑的歎息:“有時候,人的命,天注定,想改也是改不了的,你和振宇兩個人也許注定就要發生這樣的事情,想躲也躲不開!二十年的時候躲開了,但二十年之後,終究還是要來到,這就好像欠債,又好像是孽緣,老天爺不會饒了任何人。”
鍾曉飛皺著眉頭,對伍伯的話,更加糊塗了。
“我知道你對我的話還不明白,但沒關係,”伍伯淡淡的說:“因為你很快就會明白的。”
“是誰,是誰要見我?什麼欠債?什麼孽緣?”
鍾曉飛問。
“具體的,我不能告訴你,我隻能告訴你,那是一個和你至關親近的人。等你見了他,他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伍伯表情嚴肅的回答。
鍾曉飛心裏猛跳,眼皮子也跳,從伍伯的話語裏,他好像明白了一點什麼,但卻又不敢明白。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鍾曉飛咬著牙,追問。
“是的,但我不能再說了。”
伍伯歉意的擺擺手,然後看著鍾曉飛肩膀上的槍傷,說:“至於你肩膀上的槍傷,我很遺憾,因為當時的情況下,我如果不阻止你,你就會殺了喬振宇。所以希望你不要見怪。”
鍾曉飛不見怪,他已經完全被伍伯的話給搞糊塗了。
鬧了半天,原來在伍伯的身後,還有一個人,伍伯正是奉了那個人的命令,才會跑到香港來的。
而且現在飛機載著他,正是要去見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
為什麼要見我?
他和我什麼關係?
鍾曉飛的腦子裏麵,電光火石的想。
但他沒有辦法再追問,因為伍伯不會說的。
“好了。你休息吧,我不打攪你了。”
伍伯站起來要走。
“慢著!”
鍾曉飛左手撐著沙發,猛的也站了起來,忍著手臂和肩膀的疼痛,問:“我的朋友呢?他們現在是什麼情況,你還沒有告訴我呢!”
“放心了,她們現在都很安全。”
伍伯停住腳步,看著鍾曉飛的臉:“你身邊的朋友,都不是一般的人,振宇想要抓到她們,不是很容易的事,而且我已經跟振宇談過了,就算他抓到了人,他也會保證她們的安全。”
“你跟喬振宇談過了?”
鍾曉飛咬著牙問,這件事情並不意外,從在倉庫中被戴上手銬的第一刻,他就知道黑人特種人員跟喬振宇是一起的,伍伯跟喬振宇談話,一點都不奇怪。不過鍾曉飛的心裏還是忍不住的有心驚膽跳的感覺,仿佛是看見了喬振宇殺人仇恨的目光。
“是的。”
伍伯點了一下頭,然後不再說話,轉身大步離開。
鍾曉飛站在沙發前,呆呆的看著伍伯離開,他胸腔裏的情緒,像是大海一樣的在翻湧,從伍伯神秘的語氣裏,他已經清楚的感受到,他即將要見麵的那個人,一定是非比尋常。
“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
在艙門口的時候,伍伯忽然站住腳步,回頭淡淡的說:“剛才給你做手術的人,是我們單位的醫生,她現在負責你的健康,你有什麼不舒服,都可以和她說。”
鍾曉飛不說話。
伍伯拉開拉簾走了。
兩個穿著黑色西服,身材高大的保鏢站在艙門口,等伍伯出去的時候,兩人一起躬身行禮,都伍伯走了,兩人才敢挺直了腰,然後拉上艙門上的紅色拉簾。
座艙裏,鍾曉飛呆呆的站在沙發前,腦子裏麵回想著伍伯所說的一切,想著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感覺越來越糊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