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是九點半,小街上沒什麼人,也沒有車輛經過,路燈昏黃,隻有那家旅館燈光明亮,遠遠的看見門口站著幾個人,一樓的服務生正坐在吧台後麵看電視。
鍾曉飛向旅館走過去,想向他們詢問一下是否有人看見了李雪晴?
但就在快要靠近旅館的時候,鍾曉飛的手機忽然震動了,取出來一看是陳墨的號碼。
鍾曉飛接通。
“不要過去!”
陳墨低沉的聲音:“那幾個人腰裏藏著刀子,都是混混。”
聽見陳墨的聲音,鍾曉飛大喜,他迅速的收住腳步,閃身躲到旁邊的黑暗裏:“你在哪?”
“我在你對麵第三個電線杆的後麵。”陳墨回答。
鍾曉飛抬頭向對麵看,看見對麵路燈照耀不到的黑暗裏,有一個模糊的人影。
鍾曉飛關了手機,低頭快步的穿過馬路。
“陳墨,你看見雪晴了嗎?”
見了陳墨,鍾曉飛迫不及待的問。
“看見了。”陳墨麵沉如水,聲音淡淡的回答:“她剛剛進了旅館。”黑暗裏,他冰冷的眼睛閃亮。
“哦,你怎麼在這?”這是鍾曉飛奇怪的問題,因為陳墨應該跟蹤李三石的,怎麼跑這裏來了?
難道李三石也在旅館裏麵嗎?
陳墨沒直接回答他問題,隻是把一直拿在手裏一隻帶有夜視功能的小望遠鏡,遞給了鍾曉飛,然後指著旅館的三樓:“第四個。”
鍾曉飛舉起望遠鏡看向三樓。
他看見在旅館三樓的從右數的第四個窗戶口,有一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的腦袋清楚的顯示。
是李三石!
李三石應該是坐在窗邊的沙發上,所以鍾曉飛才隻能看見他的腦袋,而不是看見他整個身子。
鍾曉飛輕輕的吸一口氣。
李三石,這一次看你還能裝瘋賣傻嗎?
“十五分鍾,李三石化妝打扮離開了精神病醫院,我跟蹤他一路到這裏,兩分鍾前,李雪晴進了旅館。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呢,你就來了。”陳墨簡單的解釋了一下。
鍾曉飛的心髒砰砰的跳,他明白了,今晚給李雪晴送紙條的人,就是李三石!
李三石對李雪晴會有什麼陰謀呢?鍾曉飛非常的擔心。另外,坐在李三石對麵的人,會是李雪晴嗎?
“李三石今晚已經把這家旅館包了,他們人很多,李三石一共帶了七八個人進去,站在門口的那兩個人就是望風的。”
陳墨小聲的說:“所以我們隻能從後麵繞。”
鍾曉飛點頭,心裏驚懼,李三石帶這麼多人幹什麼?難道他想要綁架李雪晴嗎?他手下這些混混哪來的?還有,李雪晴一向聰敏多智,怎麼李三石一張紙條,就能把她叫來呢?難道有什麼隱情?
疑問一個個,但顧不上多想,救人要緊。鍾曉飛和陳墨順著黑暗的牆根角落,繞了一個圈,穿過馬路,再疾步繞到了旅館的後方。
海州是改革開放的前沿,更是一個人來人往的城市,所以酒店旅館業非常的發達,這家旅館雖然是在偏街上,隻有五層,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旅館後麵有一個小院,供客人停車,門口有門房,門房裏有保安。
時間是晚上的九點半,門房的保安在看電視,旅館後院黑黑的,樓裏的燈光也不是很明亮。
鍾曉飛和陳墨摸到後牆根,悄悄的翻牆進入,隻所以翻牆而不是經過門衛保安,是擔心保安可能會向李三石泄密。
旅館的圍牆並不高,所以兩人輕鬆的就翻了進去。
兩人藝高人膽大,根本不懼怕可能麵對的危險。
進了旅館的院子,兩人貼著牆根觀察。
他們發現在旅館一樓的後門裏,竟然也有兩個望風的混混,兩個混混站在門裏,倚著牆,正在低聲的聊天看手機,如果鍾曉飛和陳墨直接走過去,肯定會被他們發現。
鍾曉飛和陳墨兩人目光對視一下,點點頭,沒有說話,但彼此都明白對方的意思。
不到萬不得已的最後,兩人都不想往裏麵硬衝,不是怕受傷,而是怕驚動了三樓的李三石。一旦李三石聽見動靜,知道鍾曉飛來了,狗急跳牆之下,很有可能會傷害李雪晴!
陳墨觀察了一下,指指停車棚。
旅館院子有一個停車棚,停車棚頂基本和二樓窗戶平,如果站在上麵,再抓住旁邊的雨水管,稍微一借力,一伸手,就能摸到三樓的窗戶,以鍾曉飛和陳墨的身手,翻窗而入不是什麼難題。
鍾曉飛點點頭,明白陳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