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曉飛猛然想起來了,他一直覺得胡雲峰在禁閉室裏走路有點怪,踢門的時候,也全部用的是左腳,原來他是右腿有毛病啊,怪不得覺得他有點搖晃呢。
不過隻憑這個,何一兵就能打敗胡雲峰嗎?
鍾曉飛還是不相信。
“可是一兵,你想過沒有,你也是有弱點的。”鍾曉飛提醒。
何一兵指指頭上的紗帶:“你是說這個嗎?”
鍾曉飛點頭。
何一兵笑了:“我的傷早就沒事了,而且他也打不到我頭的。”
“為什麼?”
“因為我不會給他機會。”何一兵信心無比的說。
鍾曉飛默默的看著他,對何一兵信心的來源,很懷疑。
兩分鍾後,鍾曉飛又去見了胡雲峰,隔著鐵窗,冷冷的看著胡雲峰。
胡雲峰正趴在禁閉室的地上,嘿嘿嘿嘿的做著俯臥撐。
鍾曉飛著重看他的右腿。
細看之下,他的右腿果然是有一點的彎曲。
隻不過胡雲峰的身體太強壯了,就算他的右腿有毛病,何一兵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鍾曉飛心裏很擔憂。
他真的不想為兩人舉辦這一場的決鬥,但他又必須舉辦,因為就像何一兵說的那樣,如果不能光明正大的打敗胡雲峰,就不能贏得犯人們的尊敬,以何一兵的性子,他絕對不會接受這種安排的。
而同時的,胡雲峰也說過,他老大的位置是用拳頭和鮮血換來的,何一兵想要取代他,就必須用拳頭和鮮血來奪取!
因為這並不隻是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更是一監八百五十四個犯人的事情,胡雲峰做老大那麼多年,粉絲眾多,就算他想要輕易的讓出老大位置,他的粉絲也不會答應。
所以,這一戰,必須打。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就在鍾曉飛觀察完畢,轉身想要悄悄離開的時候,胡雲峰忽然停止了俯臥撐,從地上爬起來,氣喘籲籲的問。
“問吧。”鍾曉飛站住腳步,不過沒有回頭,背身對著鐵門。
“你叫什麼名字?”
“想報複我?”鍾曉飛反問。
“你害怕?”胡雲峰同樣反問,而且是冷笑。
“我叫鍾曉飛。”鍾曉飛不隱瞞自己的名字,就算胡雲峰不是無期徒刑,就算胡雲峰會有出獄的那一天,就算胡雲峰那邊有兄弟,可能會給他找麻煩,鍾曉飛也不會害怕,所以他也不打算隱瞞自己的名字。
“好,我記住了。”胡雲峰冷冷的說。
上午十點,是犯人們每天固定的上午放風時間。
平常的時候,犯人們可以自由的在放風區裏麵活動,但今天不行,今天所有的犯人貼著牆根站立,從南到北,黑壓壓的組成一個大圓形,留出了中間的一大片的空地。
剛開始的時候,犯人們都搞不懂狀況,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在獄警們的命令下貼牆站立,但是,當何一兵和胡雲峰出現的時候,現場“呼”的一聲,立刻就騷動了起來,有人喊老大,有人喊兵哥。
老大是胡雲峰,兵哥是何一兵。
一監,這所關押著八百五十四個犯人的大監獄,最近一段時間,一直很不平靜,歸根到底的原因就是因為胡雲峰和何一兵的爭鬥!
胡雲峰當了老大很多年,手下兄弟眾多,原本沒有人可以挑戰,沒想到卻冒出了一個何一兵,愣頭青一樣的居然組織起了一群人,還真的就對胡雲峰的老大位置,形成了威脅。
原本一潭死水,全部都臣服在胡雲峰腳下的犯人,漸漸的分成了兩排,一派支持胡雲峰,一派支持何一兵。
當然了,支持胡雲峰的人占據的優勢,從胡雲峰走進場內,山呼海嘯的“老大”聲就可以判斷,而呼喊“兵哥”的聲音就小的多了,不過卻一個一個的非常激動。
胡雲峰穿著藍白條的囚服,咧著嘴,咬著牙,一臉凶狠走進場內。
他走路的時候,果然是微微的墊著右腳,有點瘸。
何一兵和胡雲峰並排著走進場內,和胡雲峰的咬牙切齒不同,何一兵臉色很平靜,隻有在目光看向呼喊自己名字的兄弟時,平靜的臉色才通紅了起來,咬了一下牙。
“別喊了,別喊了!”
獄警大聲的嗬斥。
犯人們的呼喊聲,這才平靜了下去。
不過到現在為止,犯人們還不太明白即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直到何一兵和胡雲峰麵對麵的站立,彼此凶狠的瞪視。
犯人們終於是明白了,然後又是一陣的騷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