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麼名字?”
“陳墨。”
“哦,我幫你問一下吧。”李所長取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他對這樣的事情駕輕就熟,身為看守所的所長,每天都會有看守人的家屬找他說情,他呢,能幫就幫,同時也是能賺就賺,不然隻靠工資可是養不起小蜜的。
通話中,李所長不停的點頭,掛斷手機之後,他朝鍾曉飛做了一個為難的表情:“呀,這事有點難辦啊,陳墨是市刑偵隊的宋隊長打了招呼的,說陳墨情況特殊,要我們嚴加注意,還說,不允許有人探視的。”
他以為,鍾曉飛是要探視陳墨。
鍾曉飛笑了一下:“哦,我明白了,就是說,放人不放人,其實都在刑偵隊,對吧?”
“可以這麼說,看守所嘛,我們隻負責看守,不過張老板如果真想見陳墨的話,我可以安排一下,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我還是能做點主的……”李所長笑。
“謝謝李所長……嗯,刑偵隊的宋隊長你認識嗎?”鍾曉飛舉起手裏的酒杯,敬了李所長一杯,然後問。
“認識。”
“能把他請過來嗎?”鍾曉飛笑。
“這個嘛……”李所長猶豫了,低頭假裝喝酒。
官場的請客送禮都講究的是單線,一個人一般情況下不會當著同僚的麵受賄,真正做到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一條規則是,除非是特別了解的熟人,否則不會向同僚引薦,因為這要承擔一定的風險。
鍾曉飛拉開腳底黑包的拉鏈,從裏麵取出一個四四方方的疊錢。
這疊錢是五萬,鍾曉飛取到的一百萬,有一萬一疊的,也有五萬一疊,做分別的用途。
“李所長,這是我的見麵禮。你收下。”鍾曉飛把錢推給李所長。
“呀,這怎麼好意思呢?張老板,你不要這樣好不好?”李所長嘴裏拒絕,但臉上卻一點拒絕的意思都沒有,看著桌子上的錢,眼睛都笑開了花。
“你不要客氣,這隻是我的前禮,隻要我兄弟能平安的出來,我還會有一份後禮。”鍾曉飛麵帶微笑,神色從容。
“那好吧,恭敬不如從命,我就收下了。”
李所長笑。
鍾曉飛也笑,兩人笑著碰了一杯,放下酒杯後,李所長取出手機,撥通了市刑偵隊宋隊長的號碼。
等李所長放下電話之中,鍾曉飛淡淡的問:“宋隊長這個人……怎麼樣啊?”
“嗬嗬,我和他還真不是太熟……不過應該也就是一個普通人。”李所長的話非常有深意。
鍾曉飛心裏有點底了。
二十分鍾後,一個濃眉大眼,看起來一身正氣的中年漢子走進了包廂。
李所長為兩人相互介紹,碰了兩杯之後,就借故溜了出去。
他拿了鍾曉飛五萬塊,鍾曉飛要求的他都做了,後麵的事情他就不管了。
“嗬嗬,久仰宋隊長的大名啊……”鍾曉飛滿臉微笑的拍馬屁,同時也是在察言觀色,想從宋隊長的表情神態中探測出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時間充裕,鍾曉飛原本可做很多的準備工作,比如跟蹤宋隊長兩天,了解一下他的家庭和生活情況,然後投其所好的下手,相信一定能事半功倍,但現在沒有時間,多拖延一天,陳墨就危險一天,所以他隻能隨機應變了,總之,一定要拿下宋隊長。
“不敢,張老板跟李所長很熟嗎?”宋隊長不冷不淡。
“嗬嗬,也不是很熟,是不錯的朋友。”
“哦,張老板做什麼生意的啊?”
“股票。”
“那是大買賣啊!”宋隊長笑。
“不敢不敢,現在股票跌的一塌糊塗,股市裏的十個有九個沒褲衩。”鍾曉飛微笑。
“嘿嘿,張老板真會開玩笑……”宋隊長幹笑了兩聲,忽然收住了笑容:“不知道張老板找我有什麼事?有話就直說吧,我時間緊的很,還有一個案子要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