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抓你。”
“那些大人……”少年深吸氣平複自己的呼吸，“我是被他們強製帶進來的，我靠他媽的原來這裏是淫\民窟”少年一句我靠當即摧毀了他在張予忻心目中的小白形象，“娘的，差點兒被他們脫掉哥褲子！”他比張予忻矮半個個頭，冷冽的冬天也隻穿了一件粉色內衫加一件破了幾個洞的棕色外套，肥碩的黑色長褲，腳底踏著黑白相間的帆布鞋。
“我帶你出去，”blue的音調在頭頂悠揚綿長，張予忻轉身朝門口走去，“喂，你是誰啊？你打得過他們嗎？”少年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滿臉的不信任，“雨馨。”張予忻沉聲答道。
“我湊女孩兒名字啊，你爹媽真有創意。”頓了頓，少年又接了一句，“我叫莫凡，平凡的凡，不是模範啊，別瞎叫拉低我智商。”莫凡邊說邊回頭看，那些人抓他的人追了一半又退回到包間內。
張予忻對這種自來熟的人特別沒招，比如嚴蕭，女孩兒你妹，他在心裏默默罵一句，臉色始終冷凝不變。“模範，”張予忻帶他走到外麵幽黑的老巷子裏，大門內外簡直是兩個世界，一個地獄，一個十八層地獄，“你找得到回家的路吧。”
“臥槽別叫老子模範，信不信老子開外掛滅了你！”
“找得到回家的路吧。”張予忻翻白眼提醒自己這就是個小屁孩，才忍住沒有把手伸到褲兜裏。
“……”莫凡低頭，很快抬起來直視張予忻，大聲說道：“我爹媽早就不在了。”
張予忻微張嘴想說些什麼，想想還是算了，他問那你住哪兒？
“大街上，”莫凡毫不掩飾，坦蕩蕩地望著張予忻，接著道，“我自己打工賺錢，還不夠房租。”
“哦，”張予忻拿出彪子給他的諾基亞翻蓋打了個電話吩咐兩三句就回身對少年說，“你先和我住吧。”
“媽的你有什麼企圖嗎？”莫凡作勢雙臂抱胸，壓著身子後退半步，張予忻無語，手又不自覺的伸進褲兜裏，他說：“你先和我一起住，等我上學去之後，那房子可以借給你。”
“真的嗎，為什麼？”少年警惕地審視麵前的人，張予忻覺得今天說的話比他這一個月說的還多，“我也是孤兒。”他聳肩也不理少年的反應徑自往公交車站的方向走，周浩曾說反正他會開車，不如自己配輛車，卻被張予忻拒絕了，於是周浩一臉鄙夷的望他，補一句：“擠公交真是吃飽了撐的。”
莫凡快速跟上張予忻，反正自己一不怕劫財二不怕劫色，他就不信這小矮個子能把他活吞了不成。
要是張予忻知道這人想啥的話，絕對會掏槍的，誰高誰矮這不是一目了然嗎。
莫凡跟著張予忻回到一室兩廳的家，剛進門就左右嫌棄，張予忻在客房裏鋪被套，莫凡在客廳裏對著他忙碌的身影喊：“喂，雨馨冰箱裏咋啥也沒有？”不一會兒，又從衛生間探個腦袋叫囂，“媽的，這淋浴噴頭是冷水啊，而且你洗澡不用……臥槽，安全T！！”
張予忻深深扶額，他是撿了個什麼貨色回來……
莫凡在不大的屋子裏皺著眉頭蕩來蕩去，張予忻給他燒好熱水倒進浴缸裏，一把揪住他衣領提到浴室裏，把洗頭膏啥的和自己的一套睡衣扔進去再退出來摔上門，隔著一層說：“快洗！”
“媽蛋你安全T還在！”
“……”那話咋說的，忍無可忍無需再忍，張予忻猛地拉開門，勃朗寧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莫凡腦袋瓜，“你到底洗不洗？”
莫凡一下蔫了，維持著脫衣服的姿勢看著突然闖進來的張予忻，他訕笑兩聲，“我洗，立刻洗還不行嗎？”
接下來一直到睡覺的時間，鑒於勃朗寧被擺在客廳裏，莫凡緘默不語，安靜地看喜羊羊和灰太狼。張予忻在廚房裏煮泡麵，味道飄滿不大的空間。莫凡摸摸肚子，撇嘴站起身看廚房裏的背影，電視裏的灰太狼大聲喊到：“我一定會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