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但是媽媽叫我名字的時候我明白她不是在喊我。她是在叫我姐姐。”小男孩似乎不想再進行這個話題,話鋒一轉,側頭對方雲山說:“叔叔,我身上還有自己攢的兩塊錢,你餓嗎,我去給你買兩個肉包子好嗎?”

得到回應後,小孩蹦起身跑開,方雲山喜歡玩男人,幫主就因為他弄死了他的情人對他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後快。他就納悶,不就一情人嘛,犯得著這麼大動幹戈。不過雖然如此,他從來不動幼童,小孩帶著兩個熱騰騰的包子回來,方雲山接過,問他你叫什麼名字?小孩亮晶晶的瞪大眼,說:“我叫張予忻,叔叔你呢?”

方雲山樂道,“叫叔叔雲山就好了。”片刻又問,“雨馨你今年多少歲了?”小張予忻回答五歲,一大一小聊了半刻鍾。不久小孩就道別回家,否則他又會被打。方雲山目送他遠離,默默記下這個特殊的人。

地下室裏殘忍而[yín]靡的氣息還未散盡,方雲山輕撫張予忻柔軟細滑的短發,眼中的瘋狂與執念不減當年。張予忻緊闔眼簾,忍著身體劇烈刺骨的疼痛,暗罵自己居然給變態買包子。

“後來我重返雲南,拿下這裏,我找人回S省調查你,你的遭遇還真是,嘖嘖,怎坎坷二字了得。說是人盡可夫也不為過,我派人暗中保護你,十幾年了,你終於長大了雨馨。”方雲山站起身,搖頭,語氣冰冷道:“不過像你這樣的人,隻適合被人玩弄。”

“……為什麼?”張予忻不明白,救了別人竟然差點被人弄死,這什麼鬼玩意兒。方雲山聽他孱弱的氣息緩聲說:“你太心軟了,在這一行裏,要想活得人模人樣,就得下的了手,這十幾年來,雨馨你說你放過了多少人。”

一室靜默,張予忻覺得方雲山隻是在為自己的殘暴找借口罷了,他不吭聲,渾身又困又乏,全身上下沒一處皮是完整的。昏昏沉沉間,就睡了過去。方雲山注視著他,良久起身推開鐵門走了出去,唯獨對這個孩子放不下,體內血腥的因子還在作祟,他壓製住自己,作為人類的最後一點情,就留給他吧。方雲山最後對守候的下屬吩咐道把雨馨送到樓上。

第二天的昆明和前一天沒什麼不同,張予忻身上的傷也被方雲山的私人醫生看過,上了點膏藥,留下一些內服的就走了。方雲山睡在他隔壁,卻將近中午才出現,張予忻坐在床頭,右邊是一扇玻璃窗,這座淩空的建築讓他轉頭隻能看到藍天白雲,單調乏味。

“雨馨,中午想吃什麼?”

張予忻回頭,恐懼感油然而生,地下室之後,他很害怕再直麵方雲山,他撇開視線。雙目低垂,柔和的輪廓在淡淡的光暈裏氤氳著美好和溫馨,至少方雲山看上去是這樣。他走到床邊,沿床緣坐下,伸手摸進張予忻的衣服裏,揉捏他的敏[gǎn]點。

“住手……”張予忻有氣無力道,他實在經不起折騰了。方雲山長著槍繭的手反而向股溝間深入,無視對方的傷疤和鈍痛。

這時樓下突然傳來槍響,一顆子彈打破加厚玻璃窗擦著方雲山的臉向上斜飛而過。子彈卡進牆壁中,方雲山的右邊臉被子彈帶動的高速氣流劃出一道血痕。“媽的,狙擊手!”方雲山不得不抽出手來,抓出他那把隨身攜帶的沙漠之鷹,扔給張予忻,吼道:“我去下麵看看,你自己小心。”說完轉身奪門而出,張予忻從小培養的警覺度和應對危機的本能讓他不能坐以待斃,他咬緊牙關伏下`身,貼著床麵滑到地板上,匍匐著爬到敞開的大門前,等縮到門外立刻站起身,貼牆聽下麵的動靜。

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