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沒地方躲的時候,會不會躲進小樹洞裏?”我總覺得接近樹洞是危險的。
“可能不會,不過我估計就是躲的話,它們現在也飛出去了。真要躲在裏麵,我們把洞堵起來,不是正好嗎?”大姐的意思是執意要把樹洞堵起來。
要堵樹洞,隻有爬上樹,而大姐是無論如何爬不上樹的。
我喜歡爬樹,但這時我一點也不想爬。
“我敢說,上次二哥就是被冬天的惡魔纏住了……”大姐的眼睛期待地盯著我。
我望著自己的腳底。
“誰也沒有小雨勇敢,我敢說隻有我家小雨敢爬上樹堵樹洞!”
大姐的這句話把我的膽量喚了回來。
於是,我爬上樹,去堵樹洞。大姐仰著頭,在下麵看,並對我指點著,要我堵嚴實了。大概她是為了看得更清楚些,雙腿就向後退著,而她的身後是小河。
我在樹上聽見大姐尖叫了一聲,向下看時,大姐已經跌進了河裏。小河不深,大姐自己爬了上來。
我拉著衣服濕漉漉的大姐,朝家跑。大姐雖然凍得牙齒咯咯響,但她還是很開心,她說堵一個樹洞,世界上就會少些惡魔。
到傍晚的時候,大姐開始喊肚子痛,二哥回來時,大姐痛得落下眼淚。二哥什麼話也沒有說,就把大姐背到大隊部的醫生那裏。醫生給大姐打了一針,開了些藥。回來後,大姐說好些了。
然而,到了夜裏,大姐又喊叫起來,並且在床上翻滾著。這一次大姐臉色發白,額上滾下豆大的汗珠,大姐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已經忍了一會兒。
“小雨,小雨……”大姐緊緊地抓住我。
我緊緊抱著大姐,我恨不能把大姐的痛苦分些到我的身上來。我要叫媽媽和二哥來,大姐卻說:“過一會兒……再過一會兒……”大姐以為再過一會兒也許就不疼了。
“大姐,大姐……”我不停地叫著。
大姐把身子彎得像一張弓,牙齒咬著被子。
“我冷呀……小雨……我會死嗎?”
大姐說出了我想而又不敢去想的問題,我的腦袋倏地空了,身心似乎要漂浮起來,接著我怕冷似的抖著。
“媽——媽——”我沒命地喊著。
二哥來了。
媽媽來了。
大哥來了。
呆子也來了。
看到這些親人,我“哇”地哭了。
“過……一會兒……就……好……了……”大姐虛弱而艱難地說。
媽媽六神無主地摟著大姐,雙手在大姐的背上來回地搓著。
“馬上到鎮上的醫院去!”二哥說,“快給小翠穿衣裳,小三,你也去把衣裳穿起來,我跟你背小翠!”
“背背背……”呆子說著忙去穿衣服。
大姐這時還替別人想著,她用蚊蟲般的聲音說:“不去了,我好……些……”大姐還想說什麼,卻猛地嘔吐了。
“小雨,你也跟我們去。你穿好衣服去拾水瓶、盆子,小翠要住院。媽,你多穿些衣服。大哥在家看門。”
二哥的話使慌亂無措的我們鎮靜下來,一家人立刻按二哥的吩咐去做。
“惡魔沒地方躲的時候,會不會躲進小樹洞裏?”我總覺得接近樹洞是危險的。
“可能不會,不過我估計就是躲的話,它們現在也飛出去了。真要躲在裏麵,我們把洞堵起來,不是正好嗎?”大姐的意思是執意要把樹洞堵起來。
要堵樹洞,隻有爬上樹,而大姐是無論如何爬不上樹的。
我喜歡爬樹,但這時我一點也不想爬。
“我敢說,上次二哥就是被冬天的惡魔纏住了……”大姐的眼睛期待地盯著我。
我望著自己的腳底。
“誰也沒有小雨勇敢,我敢說隻有我家小雨敢爬上樹堵樹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