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九那邊據說已布置妥當,孟建偉為他大開方便之門,將發布會的現場放在了電視台的某個小型會場,請的也都是全國一線媒體,可說是轟動性效應。
所以他今晚的任務就是喚醒孟建偉的克隆體,讓他明日在發布會上配合自己和阿九,將克隆人的始末——從伊甸園計劃,到器官移植項目,包括薰衣草地中的溶屍案、湖底基底中焚燒案,一直到未來之眼中的人道毀滅統統公諸於眾!
那是位於小白樓後方的一棟實驗樓,除了霍子淵和他其他人都不得進入。可今天他人還在底樓,就發覺樓上有著微弱的亮光。
他心中一慌,立刻飛奔而上。
果然,門是大開的。一個清瘦頎長的身影正背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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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你……你怎麼來了?”令伯語聲發虛,像是被當場捉贓。
霍子淵靜靜地望著他。
他的臉色已難看到極致,胸口吃力地起伏,似乎光這麼坐著,光是維持呼吸就已經耗了他很大精神。
但他看著令伯的目光,仍冷冽如刀。
“如果我不來,你是不是打算瞞到我死?”他的聲音也輕,卻讓令伯怕得臉色都變了。
“少爺說什麼呢?”令伯不自覺顫抖,“我……不是很懂。”
“你不懂?”霍子淵拿起兩隻培養皿,扔在令伯腳邊,“告訴我這是什麼!”
“是……胚胎。”
“誰的胚胎!”霍子淵狠狠道,立刻便引起胸口一陣劇痛,痛得他彎下腰去。
令伯立刻撲通跪下,膝蓋匍匐到霍子淵跟前,想為他捶背順氣,“少爺保重身體!是我錯,是我自作主張瞞了少爺!”
霍子淵嫌棄地甩開,“問你……咳咳,誰的!”
令伯臉色鐵青,冷汗濡濕了鬢角白發。“是小月姑娘,還有……”他偷偷抬眼看霍子淵,卻正好迎上他狠戾的目光,“還有少爺的。”
“說……說下去!”霍子淵捂著胸口喘息道。
“喪女之痛令少爺哀毀骨立,而當初小月的基因圖譜是令狐羽良弄的,我腦袋裏清清楚楚都記得。所以就,就……”
“你就想再造一個小月,讓我高興嗎?”
令伯點頭。
“那……我的這個呢?是嫌我這副身子已經拖累了你們,想趕緊造一個新的出來好代替我麼!”
霍子淵望著他冷笑,“可惜,他沒經過那些極端分裂,智慧遠不如我,就算有著和我一模一樣的軀殼,充其量也就是當年謝鈞霆的水準罷了!”
“不是的!少爺對我們恩重如山,我……怎麼敢對少爺不敬!”
令伯臉色煞白,猶豫了半晌,終咬牙道:“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避諱,新月小姐已經有了少爺的骨肉,我想若少爺能重獲一個健康的身體,就能和新月小姐修得百年之好。”
霍子淵怔怔地望著他, “你見過新月?”
“是啊,再過兩個月就要生了!少爺,你要做爸爸了!”令伯激動道。
霍子淵點點頭,絕世俊顏上卻找不到任何即將為人父的喜悅。
“你早就曉得新月懷孕,卻膽大包天,瞞我到現在!今天又自作主張默許阿九殺了竹馨!”霍子淵厲聲道,蒼白絕色複又勾唇慘笑。
“我還沒死,這就一個個都急著造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