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師獨來獨往，除了上課從不和人說話，也不去食堂吃飯。中午的時候，小喬會從對麵市場過來，給他帶點吃的。他態度也蠻好的，白天上課忙，總是晚上還一個人過來加班備課。”
蘇賢翀皺了皺眉頭，這裏有很大的漏洞。
霍子淵以前打德州撲克和玩電競的事還曆曆在目，蘇賢翀很清楚，如果霍子淵想賺錢，絕對有比當美術老師更高明一萬倍的辦法。什麼為了生計、貼補家用的說辭，也就騙騙吳勉之流。
更何況，霍子淵是什麼腦子，為了上幾節美術課還要加班備課？他那些備課的時間隻怕連《千裏江山圖》都重畫了好幾遍了吧！
“霍子淵的辦公室在哪裏？帶我去看看。”蘇賢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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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勉把蘇賢翀帶到了地下倉庫。
“語數外的老師辦公室在三樓，副課老師都在四樓，我看霍老師腿不方便，便特意安排他在這裏。雖然有點潮、有點悶，但好在不用天天爬樓。”吳勉道。
蘇賢翀打量了下這裏。
除了那些陶瓷潔具外，這裏堆了全校所有學生的美術作業，幾個畫架上是霍子淵還在畫的，用來給學生臨摹的作品，素描彩鉛都有，地上還有幾何石膏像和幾隻蠟製的蘋果香蕉。
“他就在這裏辦公？夏天隻怕有40℃吧。”蘇賢翀蹙眉道。
吳勉臉色一尬，“這個……我們鄉下學校，就是校長室也是去年才裝的空調。我們對霍老師算是不錯的了。”
蘇賢翀不理她，他又在倉庫周圍轉了圈，發現兩個疑點。第一是牆角處有幾隻浴缸特別幹淨，另外在倉庫三分之一處，地上有一道很長的拖痕。
他們做刑偵的，要學會分辨各種物體留下的痕跡，比如拖痕、劃痕、咬痕，不僅要能辨識出來，還要能根據痕跡推斷出這痕跡是怎麼來的，什麼東西造成的。
“你這個倉庫裏，原來做過隔斷嗎？”蘇賢翀問。
“沒有啊，這是上一家的陶瓷潔具廠留下來的，我們都沒動過。”
“可是這裏明顯是裝過鐵門的樣子。”蘇賢翀道。
他望了望倉庫深處，這裏也是灰色的水泥地、斑駁的牆，但他總感覺方才的那道印痕就像一個分界線，內外兩處總有什麼說不上來的不同。
而那幾個浴缸也特別幹淨。
雖然霍子淵是有點潔癖，看不得自己工作之處到處蒙灰，但他是在家裏油瓶跌倒了都不曉得動手扶一扶的大少爺，會在這裏賣力地去擦倉庫裏的浴缸？
如果看不得積灰，他難道不應該是蓋上一層白布了事嗎？
這就很奇怪了。
蘇賢翀拍了幾張照，他推敲了一下，仍想不出這個答案。
手機響起，與他分頭調查的葉一渺打來電話道：“蘇隊，我這邊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