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英俊的師父(2 / 2)

他摸出手帕給女兒擦去眼淚,愛憐道:“畫不好就畫不好嘛,我們又不做畫家,要畫那麼好做什麼?

畫畫很累的,又費神又費眼睛的,我們馨馨才不做那種事哈,馨馨想要什麼樣的畫,爸爸去買好了。”

“你買不到的。那幅畫被弄壞了,很美很美的畫,卻被弄壞了,再也修不好了!”汪竹馨哭得更凶。

“怎麼會的啊?誰敢弄壞我們馨馨喜歡的東西,簡直不想活了!”汪九亭將哭泣的女兒摟進懷裏,雷霆震怒。

汪竹馨縮在父親懷抱裏,猶自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著。父親的懷抱對於她來講,一直是有求必應的港灣。她也並不知道,每次父親說誰誰誰不想活了這種話的時候,並不是氣話,而是那個人真的要倒黴了。

“那幅畫在哪裏?爸爸去看看,讓人照著樣子重新畫一幅吧。馨馨你放心,任何東西,隻要是你喜歡的,爸爸就一定給你辦到!”

“呃,爸爸,我想學畫。”汪竹馨突然有了主意,從汪九亭懷中掙出來道。

“學畫?”

“是啊,讓人家畫,不如我自己畫。爸爸,我想拜個師父學畫畫,學會了想畫什麼就畫什麼,不是更好?”

“嗯,這倒也是。”汪九亭沉吟道。

他覺得這也許是個辦法。

汪竹馨自小體弱,老關在家裏十分可憐。展思臣來了後,帶著她到處玩,搞各種新鮮玩意兒,人是開朗了許多,但畢竟身體吃不消。倘若能培養個在家就能完成的興趣,交錯著進行,倒也是不錯的。

“行啊,那等我們馨馨出院了,爸爸就去請市美協的會長來教你,好不好?”汪九亭道。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這種白胡子老頭來教我!我知道要拜誰做師父,那個人又年輕、又英俊、又才高八鬥!”汪竹馨撒嬌道,“爸,你現在就去請他,我隻要他做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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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淵在喬新月的花店裏辟了個角落,支了個畫板。

自從被鄭青鳶發現後,令狐羽良就不敢再讓霍子淵費神替自己寫論文。對霍子淵來說,這確實是很大的一個解脫。他現在是真正得了閑,每天送喬新月上班時,他也跟著一起來花店。喬新月忙她的生意,他就坐在一旁安靜地畫畫。可謂夫唱婦隨,形影不離。

蘇銜玉還沒來上班,有時候喬新月忙不過來,他也擱下畫筆,一起幫忙。有時候看他畫得累了,喬新月就拉他坐下喝茶,再給他剝個橘子。

中午她在店裏用小燉鍋隨便下點麵,煮點粥。他倒是不挑,她喚他一聲,他就乖乖地坐下跟著一起吃。

她現在總是五點多就關店,拉著他一起去菜場買菜。回家後她在廚房忙碌,他還會跟著一起剝剝毛豆什麼的。她看著他專心剝豆的樣子有趣,剛出鍋的紅燒肉賞他一塊,他怕燙,卻又吞著舌頭說好吃,模樣溫馴極了。

當日子一日三餐、兩日六餐、三日九餐地過去;當鳳凰於飛,翽翽其羽,每日換一種姿勢的時候……

霍子淵看上去似乎真的忘了自己是誰,而如喬新月所說的那般,過起了快樂的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