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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淵豁的一下坐起來。
容琳急忙點燈，看霍子淵滿頭冷汗，胸口劇烈起伏。
“子淵，怎麼又做噩夢了啊！”她急忙起來，倒了杯水給他，又替他撫背。
霍子淵喘息道：“媽，我沒事。你睡吧。”
“那你呢？”
“我躺著難受，出去走走。”他不敢再睡，拄著手杖走到屋外。
這裏是待拆遷的舊房，除容琳外，隻有零星幾棟房子裏還亮著微弱的燈光。大片的廢墟上，是穹頂下漫天繁星，晶瑩璀璨，如夢如幻。
霍子淵深深吸了口氣。
他現在已不太敢放任自己睡去，生怕會沉沒在方才那樣可怕的夢魘中。但每次極端分裂過後，總會有無數新的記憶碎片冒出來，防不勝防。他被迫成為觀眾，從各個角度欣賞喬新月和另一個男人的情深意濃。
新月，我如果能不愛你，該有多好。
之前我唯恐你不愛我，現在卻又避之不及，可是我都已經躲到了這裏，你仍是如影隨形。
也對，我對你的愛本來就被寫在基因裏，我怎麼可能躲掉自己？
身前一棟破舊的房簷下站著一個黑影。
霍子淵容色微變，“令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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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羽良從黑影中走出來，打量著霍子淵。
他又清瘦了些，麵容蒼白憔悴，應該是正處於新一輪極端分裂的末期。
“每次都挑這種破爛地方，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賤！”令狐挖苦道。
霍子淵輕笑，無所謂道：“我覺得這裏很好，睡得舒服，吃得也好，至少比你那個實驗室裏暖和多了。”
“不可救藥！”令狐羽良怒道，“你真想在這裏躲到死嗎！我以為你過個兩天就還會回來，至少會去找喬新月，沒想到你連她都放棄了！你不愛她了嗎？霍子淵，你不是愛她愛到死的嗎！”
“愛？你竟把那種叫做愛？
令狐，你就是讓我去愛條狗，我也隻能去愛！因為那是你強加在我基因裏的東西！
你叫我愛，我就隻能愛，我沒選擇，你明白嗎！”霍子淵喉結滾動，俊顏上青筋暴起，一聲聲淒厲怒吼。
“可你曉得愛是什麼嗎？愛是很美、很美的東西，就像新月一樣。”他輕輕道，“是我這輩子，永遠不可能得到的東西。”
“我不想愛了，我想退出。你就當我實驗失敗好了，不用你的抑製劑我應該撐不了多久，你就讓我自生自滅總可以吧。”他平靜道。
令狐羽良望著他。
夜風吹動，衣袂飄飄，霍子淵笑容淒美，整個人清淡得像是隨時都要隨風化去，卻又因為那濃重的哀涼，令他留在了塵世。
“你不愛了嗎？”令狐突然跨前一大步，粗魯地提起他褲子，瘋狂淫笑道，“想她想到天天夢-遺！霍子淵，少裝清高，你特麼就是隻發-情的公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