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一言不發,隻用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冷冷的瞪著他,滿臉的戒備與防備,以一種僵硬的姿勢站在那裏,曼妙的身姿卻不柔弱,甚至可以說周身有一股淩人的氣勢,仿佛隻要他敢過來,她就會和他拚命似的。

她甚至忘了見到皇上要行禮了。

羽寰倒沒有怪罪的意思,見她神情不同於以往,眉眼間隱隱透著一股桀傲不訓,本來想走近幾步,略一沉吟,還是不動聲色悄悄後退了兩步,以免觸發她的不安,聲音帶上了少見的溫和:“好了,朕不過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張牙舞爪的,哪裏像個女人?”

安夏還是不吭聲,就這樣和他僵恃著。

羽寰擰了擰眉,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隻見她迎光而站,頭發鬆鬆地拿簪子綰了,換了一身家常的淡粉色羅裙,臉上脂粉不施,比以前變得的瘦削了,有些蒼白,但她青絲如黛,眉眼如畫,盡管冷若冰霜,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卻依舊清麗難言,嫵媚動人。

柳兒沒有出聲打擾兩人,輕手輕腳的將熱氣騰騰的膳食送了進來,又畢恭畢敬的躬身退下。

“你這樣不累嗎?”羽寰睨著她緊緊握住窗欞的纖手,終於忍不住出聲:“怎麼變得人都不認識了?你不是好好的在千夜的王府住著嗎?究竟發生何事了,為何會遇上壞人,還從崖上跳下來?”

安夏見他沒有上前,便慢慢放下手,但她沒有全然鬆懈,一隻手緊握成拳收於身側,微微垂下頭,思索著羽寰的話,聽他的意思,似乎不知道自己被安樂公主抓走了,以為自己還住在王府中。

很快她就想明白了,許是小月怕事情傳出去後,對她的名聲和清白有礙,便隱瞞了下來。

她緩緩抬頭,想要行個禮,卻發覺膝蓋彎不下去,身體硬綁綁的,羽寰似乎也不在意,向她擺了擺手,她默了默,順著羽寰的意思道:“皇上恕罪,隻是發生了一點意外,不礙事。”

羽寰聽她說的輕描淡寫,神情既清冷又淡然,回想當時她從高高的山崖上義無反顧跳下來的情形,怎麼都覺得她在說假話,不知為何,她騙他的認知浮上腦海,令他非常不舒服,俊俏的麵容也沉凝下來。

“既然如此,那就算朕多管閑事。”他神情冷傲、氣勢逼人地盯著安夏,仿佛在說,我知道你在撒謊,可我不拆穿你。

安夏牽動嘴角,想綻放一朵笑花,卻楞是沒有成功,笑不出來,隻好誠心誠意地道:“謝謝皇上的救命之恩,來世定當銜環相報。銜環相報。”被安樂那種變態狠毒的女人抓住,她早不知道怎麼笑了,每天都是絕望的睡去,又絕望的醒來,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變得和那些淒慘的宮女一樣,被折磨的體無完膚而橫死。

若不是不甘心就這麼死去,若不是相信小月一定會來救她,她好幾次都恨不得自殺了事,以了結這種無期止、又無望的精神折磨。某些時候,精神折磨比**折磨更能摧殘人。

羽寰端詳著她僵硬的麵部表情,冷冷一笑,語氣帶著涼涼的嘲諷:“朕可不敢奢望來世,如果不是聽到有人喊絕世大美女要以身相許,想來也沒有人會多管閑事。”

“……”安夏甚是無語,那時她的情況好比魚遊沸鼎,火燒眉毛之際,哪顧得了許多,又擔心底下的人不接住自己,隻好揀有誘惑力的話喊了幾句,也沒指望有人當真,她是抱著這次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