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嘴裏吐不出象牙。”吳世勳漫不經心地翻著報紙,“吳情,吳家承認的長女。今年應該23歲。她跟吳凡哥同父異母。她媽還是個賭鬼,要不是有個情商智商,武力體力同時非人類的女兒,吳家老爺子才不會管呢。”
聽著吳世勳信手拈來的介紹,金鍾仁愣住了。從前遊手好閑,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吳世勳竟突然間這麼了解一個黑道世家的家族秘聞,在他眼裏著實古怪。
“那個妞一定長得很醜,不然吳家老爺子幹嘛要把她硬塞給韜。”金鍾仁試探地說道,他狐疑的目光悄悄落在吳世勳身上,吳世勳沒有察覺。
“誰說的,我姐可是家裏最標致的大美人兒……”吳世勳被問煩了,完全沒有經過大腦地蹦出了這麼一句話。
“你說什麼?什麼你姐?!”金鍾仁咬住了關鍵詞。
吳世勳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什麼,要知道他到現在都還不知道要怎麼把自己的身份告訴金鍾仁,這下立刻心虛了。
“我,我是說……我女神我女神。”吳世勳趕緊瞎掰,然後立馬轉移話題,“對了,韜有沒有給你發邀請函啊,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啊。”
金鍾仁沒有說話,定定地看了看吳世勳,沒有發現別的疑點才放棄馬上要說出口的咄咄逼人,答應了吳世勳的要求。
“不過我有個條件。”金鍾仁緩緩地開了口,“到時候你不許亂跑,要寸步不離地呆在我旁邊。聽說吳家大院大得跟迷宮似的,你別走丟了。”
“寸步不離,你確定?”
“喂,不是叫你掛在我身上啦。”
……
台曆上的日子一格一格地被打了叉,終於到了訂婚典禮當天。金鍾仁起了一個大早,做好了早飯就去吳世勳房裏開始了一項漫漫無期的工作——叫吳世勳起床。
對此金鍾仁忍不住要抱怨了,除了剛出獄那幾天吳世勳會溫柔得跟小媳婦似的又是做飯又是洗衣服打掃屋子,其他時間他就跟個大爺似的,渴了踢金鍾仁要他倒水,餓了踢金鍾仁要他做飯。
*思*兔*在*線*閱*讀*
他不止一次地懷疑,吳世勳死了一次之後身上的所有大少爺惡習全部翻倍地表現出來,讓人想愧疚都會被他的模樣氣得拿起掃帚走向他,讓他先好好地“愧疚”一下。
金鍾仁按照慣例,先調了鬧鍾放在吳世勳耳邊,連續響了三分鍾吳世勳還是無動於衷。他拉開窗簾,讓陽光透進來照在吳世勳的眼皮子上,他也隻不過翻了個身大被蒙過頭,接著睡。
金鍾仁好像習慣了一樣,開始進行他的“叫醒三部曲”的最後一步。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掀起了被吳世勳牢牢裹在身上的被子,由於用力過猛,一不小心把吳世勳的一隻手和一隻腳掀到了地上。
最後他把窗戶打開,初秋清晨淒涼的冷風吹了進來,有隻穿內褲睡覺習慣的吳世勳瞬間就打了一個激靈,猛地坐了起來。
見起床起得這麼迅猛的吳世勳,金鍾仁滿意地點了點頭丟下一句“穿好衣服來吃早飯”就走出了房間,留下吳世勳獨自坐在床上抓狂。
吳世勳的賴床病幾乎十二歲的時候就養成了。十二歲之前他和吳亦凡幾個人都進行著非人類的魔鬼訓練,白天在學校上課,晚上就徹夜訓練,一天幾乎隻睡3個小時,暑假的時候除了這種無休止的訓練還要接受各種學業。到了十二歲他就已經把高中理科的課本當廢紙燒了。
這種屬於後天養成但已經成為一種潛意識的習慣,就連吳亦凡都沒辦法叫醒他,而金鍾仁隻用了三個步驟就把他弄醒了。吳世勳自己給自己的解釋是,愛金鍾仁這個潛意識比賴床病更加在吳世勳腦海裏根深蒂固。
但此時正慢條斯理穿衣服的吳世勳並不知情,金鍾仁此時正坐在廚房的洗菜池旁邊,目不轉睛地盯著手機屏幕,等待著一條足以影響他們未來的短信。
陽光透過它身側的百葉窗滲透進廚房,在他深棕色的發頂描繪出一圈光暈,他的臉埋進陽光裏,卻陰鬱蒼涼。
走出這條年代久遠到散發著腐朽臭味兒的巷子,V城在一陣秋風中瑟瑟發抖。路邊的法國梧桐像是經曆了一場浩劫般,頹廢地麵麵相覷。
落葉淩亂地鋪散在地麵上,匆匆走過的白領腳下的細高跟碾碎枯黃的葉麵所發出來的一聲微小的悲鳴,也許是從這一條街也是是那一條。
紛紛擾擾,清清脆脆,淒淒涼涼。這就是V城秋季的主旋律。
無論它再怎麼荒涼蒼老,都已經說明,秋天來了。
V城進入了最壓抑的時段,這座城市的某一群人也正在朝最冷血的結局走去。
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一章】
『F&D.01』
盛裝的金鍾仁和吳世勳心情大好地走進了吳家的門,此時作為兄長的吳亦凡已在宴廳裏忙上忙下地打點。
其他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