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外人一邊罵我們是流氓痞子,一邊擠破頭的想進入天都堡,可見我們這裏是洞天福地。”三月見一直少言寡語清清冷冷的堡主夫人誇讚天都堡,立刻驕傲的接上話,不無得意的說道。

“洞天福地?”海無香輕笑起來,在空中俯瞰岩石雕成的天都堡,果然無懈可擊。

“夫人,您選中我家堡主,真是選對人了,頂著天都堡名銜出去的人,誰都會忌憚幾分。”三月見海無香粲然一笑,如同明霞流轉,異常明媚,不覺多說兩句。

“隻是聽聞魔域和千絕宮,似乎並不把天都堡放在眼中。”海無香斂去笑容,有些遺憾的說道,“這世間,強者隻能有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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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久矣

“夫人坐穩。”三月來不及回答她的話,口中發出長嘯。

白鷹穿埂薄的雲氣,旋轉著落在觀星台上,淩流風站在這裏等候已久。

“誰說魔域和千絕宮,不把天都堡放在眼中?”淩流風扶住海無香,顯然已聽到兩人的對話。

“難道不是?”海無香那夜口吐黑血後,身體似乎極為虛弱,淩流風對她又變了態度,兩人“相敬如賓”。

隻是,尹幕隔絕養傷,不準出現在還無香身邊。

“千絕宮已是末路,魔域又惡名遠揚,如今無帝城,唯馬首是瞻的,隻有天都堡。”淩流風牽著她的手,走到石桌邊,“所以,成我妻子,是你萬幸。”

“可惜天都堡裏全是外人,沒有無帝城本土人。”海無香伸手捂住胸口,突然又咳嗽起來,雪白的衣袍上,濺上點點黑血,如同墨梅。

成他妻子,是萬幸還是萬萬不幸?

他這樣的善變的狐狸,這一刻纏綿悱惻,下一刻就翻臉無情,這一點倒頗像帝王難測的心。

“傷還沒好轉?”淩流風急忙撫著她的背,滿臉歉意的說道,“那夜我喝醉了,否則怎麼也不會失手傷了你。”

海無香心中苦笑,知道他那天心中比誰都清醒,現在嘴上卻冠冕堂皇。

她到現在還不太適應自己的新身份,若是在中土的皇宮,她現在遊離的狀態一定會被王上責罰。

從未用過這麼長的時間去適應新身份,或許真的水土不服,在這神秘的沙漠之城裏,嘶黃沙遮住了雙眼,看不清前麵的路,也迷失了自己。

好在受了傷後,淩流風不再露出凶狠無恥的一麵,對她體貼備至,沒有再發“酒瘋”。

“百草閣裏有各種奇藥,晴兒可帶你去看過?”淩流風拿出一塊方巾,將她唇邊黑血擦去,柔聲問道。

“我自小嚐百毒,五髒六腑中的血都是毒血,如今血脈紊亂,已無藥可救。”海無香輕輕握住淩流風的手,抬眸說道。

“你怎知無藥可救?”淩流風看著那雙極美的雙眸,他聽到酒中仙說,這雙紫眸,世上不止一人有。

那夜嘶經意間露出的霸道之氣,和紫眸中的異光,讓他更懷疑她的身份。

“如今心脈幾乎全被震斷,毒血已無法控製,隻怕……隻怕我活不了太久……無法與你再續姻緣。”海無香握著淩流風的手,柔淨的臉上隱約露出一絲哀歎,與她平日的清冷姿態完全不同。

女人若是太過強勢,太過強大,太過冷情,即便有如花的美貌,也隻能讓人望而生畏不敢靠近。

生死相隨

而如今的海無香,與淩流風初次所見的女王風範截然不同。

那時她在水中,冷漠淡然,似乎這世上的一切都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