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似乎都感覺到了事情似乎有些不對,可是偏偏誰也說不出問題的症結所在,一時間場中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不管這些了,不管事情的原委真相究竟如何,此時此刻都沒有意義,一切的一切還是等我找到出穀的方法之後再做決定吧!”慕容楓率先打破了僵局,從嘴角擠出一絲笑容來,可是木青真人和唐夕顏如何看不出慕容楓笑容背後的無力與矛盾。
“不好!”木青真人臉色劇變,喃喃道,“沒想到竟然來得這麼快···”
“前輩,發生了什麼事?”唐夕顏和慕容楓心中也不由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玄尊的意識已經開始反彈了!”
“這麼快?”
“近百年來我的意識已經是越來越弱,此消彼長之間,這些年已是一日不如一日。要不是今日陰差陽錯,機緣巧合,恐怕再過幾十年我的意識就會永遠沉寂了。”木青真人神情落寞,一臉不甘,“但是今日這一番長談,我的意識已經是油盡燈枯,已經注定了永無天日,不過,能將千年以來的秘辛再次傳承下去,我心甚慰。”
慕容楓和唐夕顏油然而生濃濃的憂傷悲戚之感,雖然與這位大名鼎鼎的前輩高人相聚不過短短不過一個時辰,可是惺惺相惜,竟然生出忘年交的感情來。此刻一聽老人居然是拚著萬劫不複的結果與自己暢談了將近一個時辰,已是心中又是感激,又是不舍。
然而轉念一想,或許他們應該為老人感到高興才是,畢竟數百年被人支配驅使,能有一個時辰的自由放縱,就算是萬劫不複也該欣慰了。
果然,木青真人爽朗一笑,朗聲道:“兩個小娃無須傷悲,老夫數百年行屍走肉,能有今時今日這一刻的大逍遙已是死而無憾了,你們應該替我高興才是。”神色一變,鄭重道:“記住,玄尊的封印已然是越來越弱了,我料定不出百年他便可以破封而出,到那時江湖必定要淹沒在他的複仇之中,血流成河,山河破碎。楓兒,你父親已經死了,據我所知如今江湖之中恐怕隻有你才是清風玄牝訣大成之境,也隻有你才有能力在短時間之內將五套劍法融會貫通。玄尊千年以前已經是五行神通劍大成,封印千年,他的劍法達到何種境地我們誰也無法想象,但是眼下之計,唯有你將五大劍法融合,才或許有機會和他一較高下,江湖的生死存亡就看你的了。”
“前輩所言晚輩感同身受,然而四大派對於自己的劍法無不視若珍寶,他們如何肯輕易獻出。更何況四大派爭鬥千年,積怨已深,想要冰釋前嫌又豈是一朝一夕之功!”
“孩子,做人怎可如此不知變通?江湖存亡,人命關天,他們要是願意交出便罷,如果他們敝帚自珍,你又何須和他們講什麼江湖道義?記住,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沒有多少時間了,所思所想,也隻有你們可以托付了···”
二人神色淒然,低著頭不敢去看木青真人,隻是微微點頭,唐夕顏甚至眼中已是淚水打轉,眼看著淚水雖是都會溢出眼眶。
“殺了我,將我的首級割下···”
“什麼?”二人兀自悲戚不已,乍聽到木青真人冷冷的話語頓時瞠目結舌,然而木青真人話語之中蘊含的是無限的堅毅和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慕容楓怔怔的看著出奇的冷靜的木青真人,問道:“前輩,您是在開玩笑嗎?”
木青真人冷聲道:“你看我的樣子像是在開玩笑嗎?我感覺到我的意識已經開始消逝,一旦我的意識消亡殆盡,玄尊的意識便再也沒有掣肘的力量,到那時我就會變成一個恐怖的殺人工具。你們試想一下,一個玄牝訣大成之人的內力再加上玄尊的劍法,你們有幾成把握全身而退?”
慕容楓和唐夕顏知道木青真人所言不虛,可是依舊難以抉擇。
木青真人見狀,語調一轉變得婉轉起來,說道:“其實我要你們這麼做,不止為了你們,也是為了我?”
“為了您?”唐夕顏已是難以理解,“哪有人要別人割了自己的首級還說是為了自己的?”
“傻丫頭,我已經做了七百年的行屍走肉了,厭了,煩了,怵了!難道你們想我從今以後永遠被玄尊操縱,為他殺人造孽嗎?我木青真人雖然噬武成狂,然而我卻不願做別人殺人的工具,徒增殺孽!就當是幫我解脫吧,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