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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並不是一個看到小動物就嗲聲嗲氣的說著好可愛,然後邁不動腳步的女人。甚至很多時候,我都很討厭這種麻煩的生物,連上個廁所都需要我過去幫它們衝水,甚至有些還不知道廁所是何物。
這怎麼能叫人喜歡起來。
我對著一隻貓抱怨著,坐在沙發上和窗口上的毛大眼瞪小眼的對峙著。
我不管,反正今晚我是不打算做飯的,你就是再看我,也沒有用。
我這麼想著,心一橫抱著手臂在沙發上睡了下去。
這個季節,在這個城市,午後的時光並不是很安逸,城市的大街小巷都被超高的氣溫變成了蒸籠,呆在屋子裏吹空調可比在大街上東奔西走美名曰逛街好得多了。
所以當午後你在空調屋中睡的正香的時候被強行叫出去,無疑是一件比殺父之仇還要大的事情。
我真的是很不情願的看著李雲溪,咬著吸管一幅怨毒的模樣,很像把手中的飲品潑在李雲溪的臉上讓她清醒清醒別再這個天氣逛街。
李雲溪可不幹,利索的咬碎嘴裏的冰塊抓著我就跑去下一個購物中心,裙子挑了一件又一件、高跟鞋買了一雙又一雙、還是樂此不疲的抓著我亂跑。
有時候,簡單的一句話都可以成為我們淚腺放肆的原由。
此刻,我站在商場的某一家店前,看著窗前貼著的宣傳單,上麵簡單的一句話,刺得我潸然淚下。
候鳥南遷,海潮慢慢。那個午後,日光下對著我笑的少年,你還好嗎?
春去冬來,白馬過隙。那個夏天,說要永遠都不分開的人們,你們還在嗎?
我看著這一行字,痛苦的連呼吸都覺得困難了起來。
那年夏天,那個午後,對我笑的少年,他似乎很好,又似乎很糟。我雖在他身邊,卻從不曾懂得他。
那年夏天,那個午後,說要永遠不分開的人們,被我的一己私欲敲的四分五裂。
時光好像並沒有那麼美好,它淡化所有人心中的疤,卻惟獨忘了站在人群中的我。
時光啊,求求你,看到我的傷,看到我的疤,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甘之如飴。但請給我一點點的救贖,我隻需要一點點,一點點就夠了。
為什麼那麼強大的你淡化不了我心中的傷?
還是你也忘了我?還是你也痛恨我?還是你也要把我推到更加絕望的深淵中嗎?
我像是一個瘋子一樣站在商場中對著一張脆弱的海報痛哭失聲,我以為我會被保安抓起來當做瘋子攆出去,卻被想到被一個強有力的力量抓住了手腕,然後毫無征兆的一個趔趄被半拖著拽到了一個車裏。
我熟悉楚景然的一切,所以他抓起我手腕的下一秒,我沒看就知道是他,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不愛到撕心裂肺的人是不會懂得。
楚景然並沒說什麼,也沒做什麼,隻是把我塞到他車裏他就走了,留我一個人對著冰冷的汽車擦眼淚。
已經是傍晚,他才回來,手中提著西裝,白色的襯衫上有著點點咖啡漬,他也是一臉的陰鬱。
看到我他明顯的愣了一下,顯然是把我忘了。可隨即就再一次的把我無視了,把衣服丟到後座繞了個彎開車不知道往哪走。
走了一會,他又突然把車掉頭,這一次我知道目的地是哪。是我家,我們的家,我和他的家。
我沒解釋我為什麼會在商場那麼失態,因為他沒問。
對於我的一切,他從來都是不關心的,我可以理解,因為對於討厭的人我也並不是很關心。
麵對我,他依然是能沉默便沉默,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把氣氛壓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