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下忐忑,以為她倆又是來找我和好的,一邊拆信,還一邊在想,都要畢業了,以後就離多聚少,要不要以前的事就那麼算了。
拆開信,我才知道,我的擔心,我的思量,完全多餘。
她們兩個不是來和好的,信中列舉了一些事情,矛頭直指我,信中說,若是沒有我,一切會比現在好。周語薔還說,我當初在袁雯靜麵前說她壞話,指責我不會處理朋友關係,留不住人心,說她和張帆已經和好,知道了我的“詭計”,知道是因為我想要和張帆一起才和她說張帆不好之類的話。袁雯靜也在信中說了一些話。
信通體使用紅筆書寫,
我還記得高一軍訓的時候,我曾跟她們說過,紅筆寫信,是絕交的意思。
信的最後還寫著大大的幾個字——老死不相往來。
老死不相往來?
我們幾個竟到了這種地步!
從前種種不時從我眼前掠過,我攥著信封再也止不住眼淚。
☆、再見
我開始在上課的時候走神,即使是班主任的課,也總是心不在焉。
我時常在想,是因為什麼原因,我們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又是為什麼,讓她們那麼認為。
我經常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操場上,想著從前我們八個人在這片操場上嬉鬧的場景,想那些物是人非之前的種種。
眼淚又一次模糊了眼眸,我抬起手,摸向心髒的位置,為什麼感覺那裏好空?為什麼每一次都是這樣,繁華上演,然後悲傷落幕。
我,究竟哪裏做錯了?
既然注定了每次都要以悲劇結尾,那又為什麼要在開場讓我那麼幸福?曾經那麼快樂過,叫我如今怎麼承受?
從前隱忍的種種仿佛一下子全都灌進了腦袋,思路越來越亂,隻有一個念頭,在我腦袋裏轉,交了那麼多年的朋友,最後,身邊卻一個交心的也沒有。
那天,在操場吹了好久的風,直到班上的同學來找我,我才被她帶著進了班主任的辦公室。
班主任看到我的樣子很是驚訝,打了熱水讓我洗臉,等我情緒穩定了之後,又問了我很多話。
她說,我們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學習,是高考。
她說,她知道,我難過,但她說,我也隻能忍著,因為,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可憐我,沒有人因為我不努力就停下來等我。
她說,十年磨一劍,更何況是十二年寒窗苦讀。
她說,不管我心裏有多苦,都要憋著,都要好好讀書。
我從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很多從前的同學過來問候我。
我一一謝了,最後隻剩下齊琶,我笑著問齊琶,“你說,當初明明是我們八個人臭味相投才湊到了一起,可是為什麼到了最後…卻還是分開了?”
話還沒說完,淚就掉下來。
齊琶看見嚇了一跳,“你是為這個事?”
我擦擦眼淚,想繼續笑,可是還沒笑出來,眼淚就又掉了出來,最後我隻能尷尬的點點頭。
也許是從來沒看過我哭,齊琶愣了半天才繼續說,“沒有人永遠會在一起,就連古人都知道‘合久必分,分久必合’的道理,你怎麼就鑽了牛角尖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