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小丫頭大眼睛眨啊眨的,歪著頭,聲音清脆悅耳像是剛出巢的百靈鳥一樣:“阿哥,奶奶喊你吃飯了。”
湯寧:“……”
把小丫頭先放在一邊,目光搜索雷達一樣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房間,放著一個木板床。
右手邊,有一張書桌,桌子上擺滿了高中時期的課本和資料。
書桌很土氣,像是手工製品。沒有刷油漆,用的時間長了,桌子的棱角還是毛毛糙糙。
然後是房門……
同樣的合成木板,房門上用釘子勾著一個掛曆,幾個黑色的大字映入眼中——1997年,4月
……
……
湯寧拉著小丫頭的小手出來時,整個人是木的,腦瓜殼裏一團漿糊。
堂屋。
奶奶坐在一個光禿禿的小板凳上,手裏拿著一把菜刀,腳邊放著一剁大白菜。
拽過來一棵大白菜,放在菜墩子上,咚咚咚……
幾刀下去,切好了的白菜按進了酸菜缸裏。
回身,笑容慈祥的說:“起來啦?快去吃飯吧。”
似曾相識的場景……
湯寧鼻頭一酸,淚珠子差點從眼眶流下來。
奶奶還年輕……
鬢角灰染,一頭華發,還是那麼的慈祥,看向自己和妹妹的眼神裏,充滿了寵溺。
“奶奶,你也來吃啊。”小丫頭的脆生生的喊聲,從湯寧身旁響起。
這丫頭從小就懂事,特別招人待見。
“你們先吃,奶奶等你爺爺回來在吃。”老人眼花,完全沒注意到湯寧臉上的異樣神情。轉過身,背有些駝了,粗糙的手掌穩健有力的拿起一棵大白菜,放在菜墩子上,手起刀落——
這頓飯,湯寧細嚼慢咽的吃著。
小丫頭卻是吃的飛快,很快一大碗苞米糊糊見了底,偏過去,仰著臉好奇的大眼睛眨啊眨:“阿哥,你吃的好慢噢。”
咳咳……
湯寧咳了一聲,把筷子放下。
老實說,這一桌子飯菜,實在是差強人意。
一碗苞米糊糊、一個高粱麵的饅頭、一碟鹹菜條……
後世吃慣了大魚大肉的湯寧,再來吃糠咽菜,除了一開始的品嚐情懷的味道,然後就是難以下咽了。
放下筷子,他沒回答小丫頭好奇的問題。
再想別的事……
重生了?
是的。
湯寧沉默著,又回去了那個充滿了心酸苦難的歲月。可……這裏有他的家人,有他的希望和寄托。
說不清是好還是壞?
記憶中,
再過半個小時,爺爺會回來。
本來還能再早一點,隻是路過村口的時候,讓派出所的幾個人給截住了。
老湯家很窮。
因為湯寧有一個爛賭如命的父親,三年前,父親輸光了所有積蓄,鋌而走險,走私。
然後被抓。
母親是在去年過世的,對她來說,死亡,是一個解脫。
後來,湯寧和湯婉如跟著爺爺奶奶生活。如果隻是如此,日子過得雖然艱辛,卻也平順。千不該萬不該,當初父親在被警察抓走的前一個月裏,為了繼續賭博,瘋狂偷竊。
全村十幾戶人遭了殃,而在今天,關在監獄裏的父親鬆口了,東窗事發。
“你是誰?”
小丫頭大眼睛眨啊眨的,歪著頭,聲音清脆悅耳像是剛出巢的百靈鳥一樣:“阿哥,奶奶喊你吃飯了。”
湯寧:“……”
把小丫頭先放在一邊,目光搜索雷達一樣環顧四周。
這是一個不大的小房間,放著一個木板床。
右手邊,有一張書桌,桌子上擺滿了高中時期的課本和資料。
書桌很土氣,像是手工製品。沒有刷油漆,用的時間長了,桌子的棱角還是毛毛糙糙。
然後是房門……
同樣的合成木板,房門上用釘子勾著一個掛曆,幾個黑色的大字映入眼中——1997年,4月
……
……
湯寧拉著小丫頭的小手出來時,整個人是木的,腦瓜殼裏一團漿糊。
堂屋。
奶奶坐在一個光禿禿的小板凳上,手裏拿著一把菜刀,腳邊放著一剁大白菜。
拽過來一棵大白菜,放在菜墩子上,咚咚咚……
幾刀下去,切好了的白菜按進了酸菜缸裏。
回身,笑容慈祥的說:“起來啦?快去吃飯吧。”
似曾相識的場景……
湯寧鼻頭一酸,淚珠子差點從眼眶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