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立刻跑到她身邊:“貓貓!沒事了,沒事了!救護車,快點叫救護車!”

她卻什麼話也沒說,眼前一黑,撅了過去。

“小雨——”

“貓貓——”

幾乎是同時,兩個男人發出了悲鳴的吼聲,如果時間可以倒回去,那麼吳廷恩寧可不要結婚,寧可不把她帶來M國,隻要她平安無事就好。

樊雲也是一樣,隻要她可以睜開眼睛,就算告訴他,不和他在一起,他也願意接受。

一轉眼,已過去三年,小饅頭已經上幼兒園大班了。他每天除了上學,就是去醫院看媽媽。

傅雨中槍之後,並沒有死亡,但是子彈確實打中了她的頭部,以至於三年都沒有醒。

大夫說,這樣的情況,很少有奇跡發生,但也不是沒有,主要還是看親人的陪伴和鼓勵,另外就是傷者自己的意誌力。

小饅頭的大名已經取好了,叫樊逸軒,一個很文藝的名字,寫起來還很多筆畫,讓他每次寫名字都要寫半天。

這天中午,他推開了病房的門,拿著自己畫的畫走到病床旁,握著傅雨的手說:“媽媽,這是我畫的畫哦,題目是‘家’,有爸爸,有媽媽,有我,還有很多的花草樹木,另外我想要養隻小柯基,它的小電臀超可愛的,所以,我把它也畫在我們的家裏了。爸爸說,等你醒了,就給我買柯基,然後我們一起養它。”頓了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雙手放在床上,把頭枕在自己的手臂上,靜靜看著傅雨說:

“可是,你什麼時候才會醒了?媽媽,你睡了很久了,已經是宇宙超級無敵大懶蟲了,能不能快點起來呢?我好想讓媽媽接我放學哦。”

孩子是童言無忌,一遍又一遍地說著幼稚天真,卻又充滿鼓勵的話。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病房的門被推開,樊雲走到屋裏,看到小饅頭趴著睡著了,便放柔了腳步,慢慢走到病床旁,大手溫柔地扶著兒子的腦袋,另一隻手,輕輕握住了傅雨的手:“該回來了,我和兒子都在等你了,不管還要多久,我們就會這樣陪著你,等待你回來。我知道,你心裏是舍不得我們的,所以,一定會回來的,對不對?”俯身,在她額頭印下一吻。

突然,感覺到臉頰被什麼輕觸了一下,有點癢癢的,眯著眼睛看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正想親吻眼睛,臉色陡變,表情有些不敢相信。

他叫醒了兒子,說:“小饅頭,你醒醒,看一下你媽媽的睫毛是不是在動?”

“嗯?”小饅頭揉了揉眼睛,專注地看著傅雨,水亮的黑眸眨巴眨巴,看得極為仔細。

“對!動了,媽媽的睫毛動了!眼皮也動了!”他興奮地點頭,大聲喊著。

樊雲立刻就按了急救鈴,讓醫生過來檢查。

“醫生,她的眼皮在動,你快看看,她是不是醒了?”

醫生被樊雲抓到了傅雨麵前,仔細檢查之後,臉上露出了不可思議的表情:“奇跡啊,真的是奇跡,她竟然還可以醒過來。”

“真的嗎?她真的醒了?”樊雲激動不已。

“是,隻是可能還不適應太強的光線。”醫生讓護士把窗簾都拉上,把室內的燈光調暗了。

“好了,樊太太,你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他在傅雨耳邊小聲說著。

病床上,她的睫毛顫巍巍地抖動著,頻率越來越密集,直到可以睜開眼睛,模糊的視線一點一點變得清晰,耳邊一聲聲悠遠的叫聲,也慢慢變清楚。

“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