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域卻寸草不生,兩個勁裝少年騎著冰翼白馬行走在一望無垠的荒丘中。
“……男人的世界裏,隻有兩個字——征服!”白澗七盤起一腿,悠哉悠哉地橫坐在馬背上,盡管已經進入了傳說中的龍域禁區,他卻沒有半點呼吸急促的緊張感,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樣輕鬆,頗有興致地笑言道:“而在那漫長的征途中,最最最讓男人yu罷不能的,也是兩個字——女人。”
並肩同行的無為,是白澗七的陪練,他對這位少主的“真知灼見”似乎並不怎麼感興趣,一路上默不作聲。細看卻可以發現,他的耳根子時不時地會輕輕抽動兩下,像是能聽到千裏之外的風聲,稍有一點點動靜,便立刻握緊了別在腰間的劍柄,表情嚴肅到了極點。
白澗七瞥了無為一眼,萬分鄙視地吐出一個字:“裝!”
無為依舊默不作聲。
白澗七又道:“知道為什麼我是少主,而你是陪練嗎?就因為你不懂得做男人的真諦,所以上天給了你一個默默無聞的身份,免得浪費資源。”
無為還是一言不發。
百般無聊的白澗七急得嚷嚷大叫:“我說你吱一聲會死啊?都走了好幾天了,你就一直讓我一個人自言自語?當我白癡麼?”
“不,白癡不會騎馬。”
“嗯,這倒是……”白澗七一直對自己的智商有信心,直到發現無為的話存在歧義,他下意識地看了看自己盤在馬背上的右腿,對比這副騎姿,轉而問:“什麼時候學得這麼調皮?居然敢設套讓我往裏鑽。”
“不敢!”
“這叫不敢?混蛋啊,你這也叫不敢?我看你是要逆天了啊!”白澗七一巴掌抽過去,在對方不閃不避的情況下居然失了手,原因是手短;他又想到用腿,可是理智又告訴他,這條該死的右腿剛剛在莽荒受了傷,如果強行完成那種騰空掃腿的高難度動作,無異於自殘。糾結半天,隻好把這口悶氣用嘴功吐出來,喋喋不休地抱怨道:“混蛋啊,我可是把你當兄弟,你怎麼好意思當我是白癡呢?啊?你說,你怎麼好意思?”
“少主誤會了!”無為始終目不斜視地盯著前方的一舉一動,道:“我們已經進入上古龍域遺址的核心地帶,請少主提高jing剔。”
這一路走來,沒有遇到半個活物,哪怕是隻蟲子。
也正因為沒有遇到活物,才更讓無為覺得可怕,越往前走,這世界越是yin寂。放眼望去,八百裏荒涼,烙印著歲月的滄桑,暗紅斑駁的土地上寸草不生,有的隻是白骨與殘劍,空氣中隱隱還透著yin邪的血腥之氣。
這裏沒有ri升,也沒有月落。
頭頂那片詭異的天空,連抬頭看一眼都需要勇氣,yin沉沉的烏雲如山巒一般,連綿起伏,連狂風也吹不走;微弱的光線從雲層的縫隙中透she出來,那微光,就仿佛是上蒼對遠古龍族的憐憫,沒有讓他們沉淪在絕對的黑暗之中。
龍域,與其說是龍域,它更像是一個被眾生遺忘的死角,yin冷而寂滅的氣息,籠罩著整個荒域!
無為再三提醒道:“少主,龍域非比尋常,切不可掉以輕心。”
駐馬環視一圈,白澗七不以為然地笑道:“我看這龍域也不過如此嘛,曾經,那些令眾生仰視的遠古龍族,擁有洪荒血脈又如何?到頭來,也跟女人的青chun一樣短暫,眨眨眼,一切都化為了雲煙。”
“龍族的覆滅,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無為的目光在那滿目瘡痍的廢墟中掃掠著,驀然間,被插在白骨胸口上的一把殘劍所吸引,他躍下馬背走過去拔了出來,待看清劍身上的遠古符文,驚得目瞪口呆:“絕仙劍!居然是劍神玄焇的絕仙劍!”
“什麼?!讓我看看。”白澗七急不可待地翻身下馬,一瘸一拐地衝了過來,一把奪過那柄斷劍,仔細一看,滿臉都是失望的表情,疑道:“呆子,你不會看走了眼吧?”
無為笑而不語。
白澗七白了無為一眼,尋思著,這小子好歹也算是神器法寶方麵的半個專家,對於這種名揚天樞星的知名寶劍,應該不可能看錯。可這劍,怎麼看怎麼不對路,納悶道:“誅天滅地的絕仙劍,怎麼會斷呢?”
“這絕仙劍的劍靈與玄焇的本源合一,玄焇一死,劍靈也會寂滅,現在,它就是一塊廢鐵,你拿著也沒用。”無為望著白骨成堆的茫茫廢墟,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若有所悟地感慨道:“天命難違……或許真的是天命難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