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恨她,很她殺了我的兒子,我和榕繡的兒子,其實並不是我親生的兒子……
思思說,瀟月答應過她,等她爹爹回來的時候,就帶著她一起去人界過自由自在,逍遙快活的生活……
原來,原來……
那一刻,我一直在等,等瀟月可以回來……
我看到她桌上的九連環,還有最後三個環,像是解了很久的樣子,有些漆都已被蹭掉了……我決定幫她解……我想,等我解了這九連環的時候,她也許,也許就會回來了……
我最終隻解了一個環。
而一天一夜後,她終於回來了……像變了一個人……眼睛裏不再有那樣的光芒,讓我的心一瞬間又疼了……
從前看著她,我隻覺得心被火燒,而如今,我像是被冰寒與火熱,兩種極端折磨著……
她終究還是對著我笑了笑,她說她的傷口已經不疼了,叫我不必擔心。
我給她看,我替她解了一個九連環,當時她愣住了,旋即又似乎不在乎,她將還有兩個環未解開的九連環收拾好,放進了一個一個紅釉的盒子裏,用一把精致的小鎖鎖了起來……
那一夜,我們兩人坐在亭中喝酒,兩個人,卻放了三個杯子……她說:“一路走好……”然後將杯中清酒一飲而盡。
我沒有問她,隻默默地替她添酒,陪她飲酒。
她問我叫我什麼好。我說隨她。她說,“就叫方夏吧……”
那一刻,我似乎覺得有一樣東西正從我的指縫間流失,卻怎麼抓也抓不住……
幾杯清酒喝下肚,我似乎想起了很多東西,而那麼多的記憶裏,似乎她就是女主角,我生命中的女主角……
她靠在窗邊,問我會不會畫梨花妝。
我想起武林大會時,我似乎對她說過,等我們回了薇雨蘭閣,等梨花開的時候,我就為她上一副極好的梨花妝。於是我對她說:“等明年梨花開的時候,我一定替你上一副極好的梨花妝……”
她似乎等不及,說現在就要我替她上妝,哪怕隻是點一顆朱砂。
我問她,是不是想用相思豆?武林大會的時候,我不就是用那相思豆替她點的朱砂麼……
那一夜,她擁著我的身體,與我纏綿在一起,似乎想要把自己融進我的身體。
許久以後,她側身向著窗外,我知道,她一直沒有睡。
她跟我說,她第二日要去一個地方,我說要陪她去,可她拒絕了。第二日,我看著她離開,沒有攔,我在薇雨蘭閣等她回來。
我沒有告訴她,在她離開的時候,我在她的書案上看到了一首詞:“不似愛風塵,隻因前緣縛。花開花落終成空,化作梨花塚。去也終須去。盼又如何盼。隻望江上泛扁舟,與君長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