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1 / 2)

有意無意地朝那人看去。

洪欣在一旁看見,發現向恂注意的人和自己在客棧遇見的是同一人,覺得奇怪,不禁朝那人多看了兩眼。

收上考卷,向恂剛和四位考官商議完,宛茗就來了禦書房,小舞托著糕點,向恂邊拿起一塊嚐著,一邊將前三甲的章遞給宛茗。

宛茗閱覽下來,讚賞有加,“就這三篇而言,我心中的狀元,榜眼,探花是……”

宛茗從左至右排好了順序,向恂的臉上顯露笑意,並不阻止宛茗揭開貼在考生姓名處的封紙。向恂從書桌的另一邊拿出當晚做過記號的章,“這是會試第一名。”

看了看向恂帶笑的神情,宛茗伸手翻開封紙,明白過來,“李容儀,既是會元,又當選為狀元了。”

“這還不算最稀奇的”,向恂牽過宛茗的手,賣起關子,“宛兒,此人比你想象得更有膽識。”

宛茗不解,等著向恂說下去。向恂笑了笑,“此人乃女扮男裝參加科舉,名副其實的女狀元。”

“皇上,您怎麼知道?” 小舞驚訝出聲,比宛茗更快地問了向恂。

“她一定是騙過了考官,但是沒騙過你的眼睛”,宛茗倒沒有太意外,問道,“知道她的身份還讓她參加殿試,身為皇帝的你又是何用意?”

“看看她的本事,沒想到”,向恂笑了,“誰說女子不如男?”

“這一點我早就知道了”,宛茗無奈帶寵溺地看了向恂,“那麼你要為她安排官職嗎?”

“我要先見見她,之後再決定”,向恂將宛茗拉近自己,忽然意識到小舞還在,“小舞,你先去休息吧,皇後娘娘,朕來照顧。”

小舞抿著嘴偷笑,福禮退下。

宛茗正要怪向恂不正經,還沒開口就被向恂拉著坐到了向恂腿上,才剛抗議,就被向恂用雙手摟緊了。

“朕的皇後近來是越來越不聽話了,哪有總躲著朕的道理?”

“你這般不正經,太依著你就會更得寸進尺了。”

向恂挑眉,“誰說了不順著我心意,我就會收斂嗎?”

宛茗雙手扶住向恂靠近的臉龐,瞪眼道,“你這無賴本性,我以前怎麼不知道?”

躲開向恂,宛茗靠在向恂肩膀,撫摸著向恂的衣襟,“有了孩子之後,看你還會不會這樣。我也是長大了才體會到父母難當。”

“所以你是要生個七八個來折磨我嗎?” 向恂擁著宛茗拍拍,對宛茗的小情緒了若指掌,“宛兒,我有和你父皇通信,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心裏肯定是想你的。我感恩於他能將你交給我,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們父女間的匆匆一別成為永久,我不能讓你為我失去父親,等科舉的事落定,下個月初,我陪你回一趟原朝。”

宛茗驚訝得坐直身子,直視著向恂,眼中的驚喜一閃而過,仍然遲疑,“可是……”

“沒有什麼可是,原涇兩國現如今已是友邦,而且原朝還是涇國皇後的故鄉,我們一同前往,無可厚非。以後你想要回去探望都是可以的,知道嗎?”

宛茗笑著點點頭,縮回了向恂懷裏。向恂心滿意足地抱著,“看來朕這個決定不錯,讓朕的皇後開始主動投懷送抱了。”

宛茗笑笑不反駁,抬起手捏了捏向恂的耳朵,幸福的滿足感已經無法言喻。

早朝過後,向恂特別傳召了狀元李容儀,在禦書房一邊看奏章一邊等,不料狀元李容儀掛著鏈條,戴著枷鎖,由刑部主事大臣帶來麵聖。

向恂放下奏章,皺眉問道,“沈大人,這是怎麼回事?”

“啟稟皇上,臣有罪,先前皇上曾問起李容儀的出身,臣覺皇上器重其人,遂派人深入調查了一番,結果發現了大不妥之處。”

“你不是說她祖籍柳州,後隨父輩遷徙平州,兩代從商,戰時因受過我軍庇護,所以在新水淺灣一戰時贈與了糧草馬匹,也算愛國人士,這之中有何不妥?”

李容儀驚訝於向恂如此了解自己的情況,刑部沈大人則是惶恐不安,跪了下去,“都怪微臣疏忽大意,仔細一查,發現李家唯一的兒子已經參軍戰死,家中除了兩老,隻剩一個女兒而已,就,就是李容儀。女扮男裝中狀元實犯欺君之罪,而微臣疏忽職守,甘願受罰。”

向恂舒了一口氣,走下台階,“沈大人所說的不妥之處就是如此?那倒好辦。李容儀憑其才學高中,若說有錯,最大的過錯在於朕,聖旨上並未明言隻有男子方能應試,朕一言既出,李容儀的狀元頭銜已成事實。至於她女扮男裝罪犯欺君一事”,向恂錯眼看了看李容儀,笑道,“朕早已知曉,也就不存在欺君之說。沈大人,起來吧。”

刑部沈大人聽得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回神,“謝皇上。”

李容儀同樣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向恂已經讓刑部大臣退下,並命人解開了李容儀的鏈條,問了自己最想知道的事,“李愛卿,你為何而前來考取功名?”

“一嚐夙願,想看看這世上的事到底是女子不能做,還是女子做不到。”

聞言,向恂笑開,“你得出答案了嗎?”

“前一刻剛想到”,李容儀麵對著向恂,坦然道,“即使能做到,還是會被不能去做的環境所束縛,所以千裏馬再厲害,關鍵還是在於伯樂如何。”